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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父母年邁是以婉辭,杏貞淡淡一笑說道:“國難當頭,賊勢猖獗,上至王公重臣,下至販夫走卒,何人能夠倖免?誰家不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兒女的?若人人都像你這般,還有什麼人為朝廷效力?”
沈葆楨見杏貞雖然是在笑著說話,但話中分量頗重,急忙離了杌子跪拜磕頭請罪,杏貞擺擺手道:“罷了,本宮也只是想告訴你,有國才有家這個道理,想必當年你跟隨林公的時候。林公也教導過你這些道理的,本宮只是提點一下罷了。當年你不願意出仕也只是因為朝中肅順一黨還在,你不願與這些人為伍是吧。”
沈葆楨雖然是初次見慈禧太后。但對這位垂簾女主的精明強幹早有耳聞,不動聲色之間便扳倒了肅順一黨,殺了兩個鐵帽子王,如此重大的政變事件,她從策劃到實施做得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瀟灑寫意,並沒有發生兵戈之禍,才能甚是了得。今日一見便領教了她詞鋒的犀利之處。一言便點中了自己不願出仕的要害之處,當下期期艾艾的道:“太后見微知著,草民萬分欽佩。”
杏貞抿嘴一笑更增風致。“人道林公有個好女婿果然不假,你行事愛憎分明,快人快語便有大丈夫風範,被人說中心事能坦然承認很是難得。既然你坦然。本宮也就直說。這次召你來便是想要委任你差事,這份乃是和洋夷談判的章程,你先看看。”
沈葆楨接過章程看了起來,才看了一半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又跪下朗聲說道:“太后明鑑,洋夷亡我之心不死,與洋夷重開談判是可,但若要按這章程之上的條款答應洋夷要求便是自殘身軀之舉啊。”
杏貞哦了一聲道:“你且細細道來。”沈葆楨直言不諱的道:“天津靠近京畿之地。煙臺、青島等地為北面重鎮,開放天津、煙臺、青島等地作為通商口岸。洋夷戰船、兵勇便可順勢而入,如此重要之地朝夕有人臥榻鼾睡,豈非心腹大患?還有鴉片商貿之事,此物害人,國民吸食傷身,國家銀源外流,當年草民岳丈禁菸便是此物害人,如今朝廷若是答應洋夷鴉片貿易,便是飲鴆止渴啊。還有準許洋夷修鐵路開礦等條款也是如此,洋夷與我風俗迥異,修路開礦勢必與民爭利,定會是華洋爭鬧不斷……”
杏貞端著青瓷茶碗耐心的聽完之後,淡淡的一笑說道:“本宮想起林公當年發配新疆後,並未意志消沉,反而在邊塞帶領百姓們開荒植樹,又造了林公井推廣林公車,令新疆廣開耕地,屯耕戍守邊塞,便是胸襟廣闊之人。但想當年林公禁菸失敗,本宮還道林公在新疆也想通了此節,會與你剖析一二,沒想到你還是沒能明白啊。”
沈葆楨漲紅了臉跪得直挺挺的抱拳道:“懇請太后指教。”
杏貞對沈葆楨的無禮之舉也不以為意,緩緩說道:“洋夷賣鴉片到我國賺取銀錢不錯,但本宮聽聞洋夷在倭國便不賣這鴉片,你可曾想過為何?”
沈葆楨微微一愣,杏貞接著說道:“倭國亦像西夷各國開放了商貿,鴉片此物在倭國亦有,但倭國民間百姓甚是貧窮,是以吸食者甚少,若我國中亦無吸食著,洋夷雖有鴉片萬船來此,那又有何人購買呢?”
沈葆楨有些說不出話來,杏貞道:“禁菸並非只禁來源,而國內吸食之人也必須加以禁絕方才能夠湊效,但如今國家動盪,正所謂鑲外必先安內,長毛不淨,如何能夠禁絕國內此風?開礦修路之事長毛也做了,你在福建當有耳聞,為何長毛能做我們不能做?國家需要開礦制鐵造槍炮,方能有自強之力,方才不怕西夷。再有青島、煙臺、天津等地確為重鎮,但如今我大清萬里海防何曾有水師能夠守護?青島、煙臺等地還不是西夷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大清沒有海防一日,便要受欺負一日!”
沈葆楨聽得默然無語,杏貞苦笑道:“這些條款本宮何嘗不知道便是不公平的?但我們現下還必須和洋夷商談這些,長毛藉助洋槍洋炮之利禍亂國家,我們再不奮起直追,只怕終究會被長毛打到京師來了啊。”
沈葆楨還是沉默不語,杏貞道:“這份差事就是讓你任此次談判的副使,除了商談條款之外,你還肩負另一項重任,那便是和洋夷商談購艦造船之事,大清必須重開船政海防之事,有了海防,淨了長毛,將來我們方能禁菸!”
沈葆楨過了片刻後緩緩磕頭道:“草民知道了,這份差事草民願意辦理。”
杏貞嗯了一聲道:“這章程便是朝廷的底限,談判之時你們自可漫天要價,能談成什麼樣便看你、恭王爺、何桂清還有怡良的本事了。”
沈葆楨面色閃過一絲尷尬:“怡良大人也在?”
杏貞微微一笑道:“本宮知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