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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每次都是多交很多。但這些百姓就像蕭雲貴所說的,只要還有一口飯吃,就不會起來造反。所以每當災年,清廷都會開設粥鋪,這粥其實便是吊命粥,讓你不會餓死,這樣你就不會想著要起來造反了。這就好像抽你一管血,再餵你一口湯水,反正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吊著。
城南不大的衙倉前空地擠了個水洩不通,長毛的雜號兵在四周駐守。這些雜號兵都是隻剪了辮子、紮了紅頭巾,和那些有黃sè號衣穿的老長毛兵極為不同,聽吆喝聲百姓就知道他們是湖南本土人,有幾分鄉情在裡面,百姓們的膽子又大了幾分。擠上前去,眼看著一車車印著各家大戶姓氏的糧車到來,百姓們的脖子都伸得老長。。。
衙倉前的草蓆涼棚之下,幾個長毛大官站在那裡指指點點,各家大戶的大家長跟著糧車到來後,都到涼棚下向長毛大官點頭哈腰的,他們各自都帶了賬房先生,有的甚至帶了三個來。
這個時候圍觀的人群忽然讓開條道來,原來是朱乾號的朱昌琳帶著米糧車隊到來,人群中的百姓紛紛向朱昌琳拱手問好,朱昌琳笑著一一還禮,看得出朱昌琳平rì裡的確做了不少善事,及得百姓敬仰。
過了片刻,德裕商號的魏鶴林、城中富商唐藝農,寶慶商會的何元倫等人都到了,百姓們都是紛紛咂舌不已,這些大戶老爺平rì裡要見到一個都是千難萬難的,現下居然都在這裡聚齊,長沙城還從未有過如此盛事。
涼棚下一個長毛大官見人到齊,走上前來,cāo著一口廣西客家話說了一大通話,很多百姓都沒聽懂,還有些靠後的壓根沒聽到,好在人群中有懂客家話的轉了話頭,一傳十、十傳百,這才都弄明白。那長毛大官自稱是長毛管錢糧的大官,叫什麼曾水源的,他也就是說了用米粒填棋盤的納捐之法,長沙全城的富商巨賈都是自願按這法子納捐米糧,並說了用米糧填棋格的規矩,所填米糧都將充作納捐給長毛的錢糧。
百姓們一聽這規矩,紛紛鬨笑起來,都說長毛西王蠢笨,第一個棋格放一粒,第二個放兩粒,第三個四粒,區區六十四個棋格,也不用多少米糧就該填滿了吧。
一陣鬨笑引來長毛雜號兵的呵斥,百姓們略略安靜,只見那長毛大官下令讓各家大戶自己的賬房先生開始計數,三十幾個賬房先生排成一排,人手一支麻珠算盤,如臨大敵般的開始打了起來。每個人計算一格所需米糧之數,然後大聲報出。從開始的二、四、八,一路算下來前面倒是極為輕鬆,但到了二十位以後,賬房先生的計數便慢了下來,因為已經上十萬了,到了第二十六位已經到了千萬,賬房先生們人人都是滿頭大汗,一副緊張的樣子。…;
聽著那報數,一眾大戶人家也是紛紛擦著額頭的汗水,臉上肌肉不斷的抽搐,百姓中嬉笑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陣的驚呼,他們沒想到才算到二十幾格便是如此之多的米粒,折算成升斗之數,只怕已經不在少數了。
算到三十幾格時已經上了十億,賬房先生們極難算下去,那長毛大官大笑道:“爾等就算搬出全長沙的米糧也休想填滿這六十四個格子!”
幾個死硬的大戶還是不相信,又吵嚷著喝命賬房先生分頭計算,三十幾個賬房先生分頭苦算,又算了幾格,已經是千億之巨的大數。
那長毛大官笑了笑大聲道:“爾等還要算下去麼?你們這一袋大米就算有百萬粒,按現在之數,也需十萬袋大米,再走一格便是二十萬袋,現下尚有二十幾格未走,爾等拿得出這麼多米糧麼?”
一眾大戶臉如死灰,不少人已經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百姓們更是竊竊私語起來,“二十萬袋大米,那得是多少米糧啊。”“我的娘啊,原來有這麼多,開始看著還少呢。”
百姓人群中,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漢子眉頭深蹙起來,此人一副教書先生模樣打扮,衣著甚是尋常,只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目光炯炯,雙眉濃黑,似劍如刷,表情剛強,印堂飽滿,富有光澤,鼻樑堅挺,一雙又大又厚的耳朵,耳珠圓潤,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傲氣。
接著那長毛大官大笑著喝命手下兵卒將各家米糧盡皆運入衙倉中封存,各家大戶所帶來的米糧絕對沒有十萬袋之數,那長毛大官朗聲說了,讓長沙城百姓見證,長沙各家大戶欠下了鉅債,但有所需會到各家大戶索取,讓各家大戶先行回去點算米糧,等候交賬。
各家大戶苦著臉紛紛離去,沒人敢再算下去,現下每走一個都是十數萬袋大米之巨的債務,誰還敢算下去?
那教書先生聞言,微微皺眉自言自語的說道:“想不到一個賊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