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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一種美德,它告訴我們在世為人當興仁舉義、守禮遵信。孔聖在幾千年前就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從前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時,儒家也吸收了百家之長,再及後來佛、道興盛,儒家亦能寬和兼懷。儒家之內的讀書人,信佛、通道的各有不同,而我先前信佛,後來信這教義,但我行事還是本著儒家之德,興仁舉義、守禮遵信,我便是儒家的基督徒,與信佛、通道的儒家又有何不同?儒家能同化佛道,使之成為有中華儒家精神的信仰,為何就不能同化太平教義?”
眾人都微微一驚,許乃釗細細品味起洪韻兒的話來,是啊,千百年前釋家傳入中土之後,經過很長時間後釋家已經和天竺原教有所不同了,因為國人加入了儒家的精髓在裡面啊。左宗棠則細細品著儒家的基督徒這幾個字,微微頷首似有所悟。
洪韻兒轉過身又看著李開芳、吉文元等人說道:“我華夏漢人經歷數千年,不論是諸子百家還是釋道,都能兼懷,其實究其原因,因為咱們都有儒學的底子。儒學具有兼懷各家的包容,但其根本的德行是不會變的。你們跟隨天王、西王舉義,那是不堪壓迫,為天下大義而反,這就是完儒家之義。你們對天國盡忠,這便是儒家的忠。你們善待百姓,這就是儒家的舉仁。雖然你們不說,但行事可不都是按著儒家的仁義禮信來做的麼?咱們太平基督教允許大家祭拜祖宗,這不是儒家的尊禮麼?因為咱們國人看來祖宗是要禮敬的,這可不算什麼偶像崇拜,只是內心的一種緬懷和尊敬,不是嗎?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取得掉這些內心的儒道麼?”李開芳等人互望一眼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洪韻兒走回臺階上,緩緩說道:“治國就如同做人,從漢代以來,歷朝歷代國政只有興廢全在德行義利四字上面,並未聽聞教義凌駕於國政之上的。我天國今後要包攬天下,而天下人信仰多樣,因此西殿新政將行政教分離之舉,不會以哪一教為國教,更不會以教義治國。太平基督教之教義乃是咱們廣西老兄弟的信仰,也是我夫婦的信仰,咱們都是儒家的基督徒!”她頓了頓看著蕭雲貴道:“西王,不知妾身說的對麼?”
蕭雲貴重重的點點頭,踏上一步道:“不錯,我們西殿新政行的便是政教分離,我們骨子裡都是化不開的千年儒學精義,在這之上,諸位信什麼都好,但都改變不了骨子裡的儒家精髓。我西殿行事也是按著先賢儒家來行事,各人信仰自由!”
左宗棠看著笑靨如花的洪韻兒暗道一聲厲害,西王娘先是說了儒家和教義中相通之處,又說了儒學的根基所在,最後言明就算你信了他教,但根子裡還是儒學的根基。最後一舉說明政教分離,快刀斬亂麻將拜上帝教徹底壓在國政大事之下,儒家基督徒這個提法更是新穎。其實左宗棠並不知道,在後世儒家基督徒的說法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基督教在中國傳播之後,就帶有很濃烈的儒家氛圍,甚至上帝這個詞語都是來自中華上古典籍,而與基督教原本的造物主之意是略有出入的,但國人就只說上帝,而不說什麼造物主的。
而西王娘和西王之言兩人也都是儒家基督徒,便把風向轉變了,大家首先是華夏漢人,是以儒家為根基的華夏人,然後才是信仰太平基督教的教徒,兩人並沒有改信他教,又安撫了李開芳等西殿老兄弟。西王夫婦還是太平基督教的教徒,雖然說國政不容教義凌駕於上,但李開芳等人自然都明白,西王夫婦行事怎麼都會照顧自家教徒的。
只聽蕭雲貴看著李壽蓉等人接著大聲說道:“剛才說到科舉之事,你們認為讓百業百姓都來參加科舉是有辱斯文,但先賢也有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西殿開工科、農科、算科、醫科,這些都是術業,各有專攻,咱們西殿也需要這些人才出任官吏,豈可因為不是讀書人出身就鄙薄他人呢?孔聖都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們這些正統讀過書的儒者就連這點氣度都沒有麼?再說本王也不是讀書人出身,你們就覺得本王也不行了麼?”
眾人默然無語,左宗棠轉身對眾人說道:“西王說得很明白了,咱們讀書人要抱著經世致用的理念讀書,而不是像滿清那樣,只要那些會做八股文章的斯文敗類,咱們天國之內的儒者,要以儒學為治國根本行事,重新奉回明之前的漢家儒學,此乃西殿新政根本。科舉乃是為府衙廣納人才,像戶部農林司就需要懂農事的專人該管,像工部需要造火器的匠人加入,是問這些人才可不一定都是讀書人出身的。”
蕭雲貴微微一笑,斬釘截鐵的說道:“左相說得沒錯,稍後這一點咱們會寫入新政法令之內,西殿新政是政教分離,信仰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