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提著藥箱的白鬍子大夫來的很快。
桂花偷眼看把著脈沉吟不語的大夫,心裡忐忑,呻吟聲不由更大了些,以此提醒大夫,她病了,並且病的很嚴重。
大夫故作高深的想了一會兒,最終說出了這麼一番話:“小姐憂思過甚,心情鬱結,加上飲食不調腸胃阻滯,引起微熱,需要好好調理。”
匆匆趕來的錢惜松正巧聽到這番很裝13的診斷結論,立刻緊張起來。以為是佛堂陰冷,缺水少食導致桂花一場大病。當下十分著急,吩咐丫鬟立刻把桂花挪回紫苔院,好生將息。
桂花深知,腸胃阻滯乃半夜暴飲暴食所致,與佛堂實在無甚關聯。但瞧著錢惜松如此緊張,也不由感慨,錢惜松對她這枚棋子實在是看重。不允許她有一丁半點的差池。
不允許她有差池=不允許婚禮差池=不允許聯姻差池=務必要幹掉孫府取而代之。
如此執念,輕易千萬不要去刺激他。免得觸動逆鱗,死無葬身之地。這麼一想,桂花便更加盼著戰青玄能快些找到證據,解救她出火海。
若是孫錢兩府必得倒掉一個,她真心的希望倒掉的那個,是她大哥。
不是她沒心沒肺,而是經歷了太多的背叛和拋棄,她早就不奢望完整純粹的親情。當年的霜言冷語,化作利刃割在心上的傷口,早就結了珈,卻至今沒有痊癒。輕輕的觸碰,都能讓她回憶起當初的苦痛和恥辱。而如今,就在不久之前,錢府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親生母親,卻再次拿起刀來,在她尚未痊癒的舊傷上狠狠的砍。砍掉了她對親情的最後一點希冀,讓她連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都不敢再有。
現在,她只想詛咒他們萬劫不復。當然,她很善良的僅僅是詛咒而已。
躺在床上養病期間,翠濃一直低著頭,默默做事。別人看來,她和往常一般無二,可桂花卻敏銳的覺察她的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你沒事吧?”桂花靠在床上,疑惑的望向拿著抹布四處轉悠的翠濃。自從佛堂出來,她便一直處於這種焦慮的狀態,難道真是被老鼠嚇破了膽子?
翠濃立在原地,轉過臉來:“小姐,奴婢沒事。挺好的。”言罷,繼續低頭擦拭早已纖塵不染的古董花瓶。
這樣還叫做沒事?沒事才怪。
小丫頭掀了簾子進來:“二小姐,金姨娘來了。”輕聲細氣,生怕嚇著病了的桂花。
桂花連忙縮排被子,把臉埋進去,僅留出一頭黑髮鋪在枕頭上。
金姨娘進屋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重重簾幕之後,厚重的繡被和一頭海藻似的亂髮。
直到金姨娘輕手輕腳坐到床邊,桂花才艱難的露出半張臉。
“孃親。”憋氣的緣故,臉頰有些紅。
金姨娘以為她午睡初醒,話音也柔了幾分。“丫頭們說你病了,我還不信。你打小兒身體就好。”探手摸她的額頭,“還真病了?沒幾天就成親了,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桂花閉了閉眼睛。
金姨娘道:“大夫開的藥好好吃。孫府那兒,大少爺總會擔待些的。”
翠濃送來茶水,略帶驚訝的望了一眼金姨娘。難得她沒有口出惡言,惹桂花不快。
“孃親,你最近可好?”桂花睜眼道。
金姨娘掠了掠耳邊的碎髮:“倒是沒什麼不好。只是住在府裡,沒在宅子裡自由。出門不方便……我已經跟大少爺說好了。你一嫁人,我就搬出去。”
隔著嫋嫋升起的霧氣,桂花眼尖的瞥見金姨娘額角的細紋,到了嘴邊勸她不要再賭的話突然出不了口。這一刻尋常母女之間的閒話,已經多久未有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轉眼她到了嫁人的年紀,久到孃親韶華逝去皺紋突生。
“恩。還是搬出去好。既然大哥答應了,那便搬出去住吧。”雖然知道錢惜松多半不會踐諾,可此時她很願意順著金姨娘的話頭,維繫這短暫的平靜,哪怕一刻也好。
“對了。昨兒我去看了你的嫁妝,好幾口紅木箱子呢,氣派差不了。我都細細幫你檢點過了。”金姨娘笑容滿面,眼角的細小紋路更深了些,“這回大少爺算是下了血本,有了這些嫁妝,以後你在婆家日子也好過些,總不會被人小瞧了。”
又嘆了口氣,“我是沒什麼給你的。”
她一提嫁妝,桂花便想到她要聘禮的事,心上極不舒服。
正巧翠濃在門口接了小丫鬟的藥碗,熱氣騰騰的中藥,濃稠的很。翠濃自然知道桂花沒病,不用吃藥,接過了便順手擱在桌上,打算金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