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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樣也能賣掉扇子,的確有點反人類。
戰青玄,拋開那身討厭的浮華氣和那些七彎八繞的小伎倆,內裡時不時還是個小孩子。你說不好,他說好;你說不適合他,他偏偏就要買。喜歡和你對著幹。
桂花抑制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他其實也沒那麼壞,孩子樣的淘氣罷了。
厭惡一個人。如此的厭惡,他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可惡;某一個瞬間,也許只是一個微笑,一句溫言,也許是某一個微不足道的場景,一切都變了。他不再那麼討厭,不再那麼惹人煩。他其實也有苦衷,他也很可愛,他也是個好人。以往對他的誤會曲解便都化作了心裡淡淡的愧疚,不多但足以想讓你對他好。
其實,我們可以如此輕易的原諒別人。
大概是空氣特別清新,亦或是陽光格外明媚,再者是街邊賣菜的老人家笑得尤其慈祥。反正桂花難得像今日這樣身心愉悅。
在這樣一種異乎尋常的愉快心情支配下,戰青玄那身蔥綠的騷包長衫豔麗是豔麗了些,可穿在他身上卻是襯得他玉樹臨風俊逸瀟灑,那把迎風招展的摺扇,俗是俗了些,可偏偏和他那身玩世不恭的氣質搭配得很。
桂花想,完了,本想臥薪嚐膽破釜沉舟,出來了一趟,便不戰而降,和敵人握手言和了。
裱畫的老師傅一本正經的板著臉孔,忽視桂花甜甜的微笑,硬邦邦的丟擲一句:“一個時辰後來取。”做手藝做了一輩子的老人,對他從事的工作有異乎常人的執著。
桂花依依不捨的最後望了眼畫上的菜菜,這才和戰青玄去了對面茶樓,坐等那漫長的一個時辰悄然飄過。
茶滋於水,水借乎器,湯成於火,四者相須,缺一則廢。
好茶,必得要好水,好火,好器來配,方得圓滿。
戰青玄平日裡看起來馬馬虎虎,對茶的要求卻變態的近乎苛刻。桂花聽著他一長串的要求,目瞪口呆。
“……九華毛峰,水要西山寺的石泉水……”
小二不情願的打斷他:“公子,小店沒有石泉水,只有往年收的梅瓣上的雪水。”
戰青玄搖著扇子輕巧巧瞥他一眼:“……湊合吧。”嫌惡的望了一眼桌上的茶具,“換成青瓷的。”
小二額角微微生汗答應一聲連忙退下。
戰青玄合了扇子擱在桌上:“桂花妹子湊合著用,以後有機會帶你去喝正宗的好茶。”
桂花不動聲色:“對我來說,能解渴的,便是好茶。”
戰青玄深深望她一眼,嘴角驀地揚起:“喝過頂級龍井的人,是再喝不慣市井粗茶的。”
桂花扭頭望向窗外,白茫茫一片,陽光正好。
“所幸,我從未喝過龍井。”
茶上來了。清香甘甜餘韻悠長,在桂花看來,已經是難得的好東西。可顯然,戰青玄微蹙了眉,並不滿意。
他抿了一口,便即放下茶盞。
桂花見此道:“你問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喜歡我。我想,我知道答案了。”窗外的行人,吆喝的小販,仿若都成了佈景,眼中只容得下那方明晃晃的豔陽。
“就像你剛才說的。喝慣了頂級龍井的人,是再喝不慣粗茶的。”青瓷杯,嫩舒葉,碧瑩瑩好生嬌憨,“你看,你自己都這麼說。不是我不信你,是你不值得我相信。”
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見慣了人間百種春*色,又怎會為不知名的小花駐足。想明白了,心裡頭卻不是釋然。
戰青玄沉靜片刻,端起茶盞又細細抿了一口,才道:“我這個人,就在茶道上有些怪癖。其他的嘛,倒是不太上心。覺著好的,便是好的,旁的人說再多的不好也沒用。”
他難得的沒有拿出扇子搖曳,倒顯得真誠了不少:“話是沒錯。龍井和粗茶沒法相提並論。可你怎知,你是粗茶,不是龍井?”他一雙眼睛烏漆漆專注的望著她,望得她的心臟跳快了一拍。
臉上有些熱,不敢再望他的眼神,桂花扭頭繼續望著窗外。
青磚屋頂層層疊疊整整齊齊,乾淨的小街沿著河道蜿蜒曲折,對面誰家少婦撐起窗欞,一不小心竹竿掉下去,砸到行走街邊的年輕公子。
桂花眯著眼睛看那美貌少婦柔聲道歉,忽而生了興致。
“我們來打賭吧。”她示意戰青玄去看對面街頭那一幕,“我說,那公子見這少婦美貌,定然不會責怪於她。”
戰青玄彷彿也忘了剛才的那一番唇舌,饒有興趣道:“賭什麼?”
桂花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