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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檀木桌,一年輕男子安坐其後。端正的五官,略帶倦意卻依舊犀利的眼,微微汗溼卻挺拔的鼻,唇色很淡,嘴角緊抿,全神貫注。手中的賬冊隨著修長手指的撥動一頁頁間隔均勻的往後翻去。
文嫂剛推開門便被立在桌旁的管家止住了動作。她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被那位姑娘過分坦率的言語弄得頭腦一熱,為了解決問題而給自己又找了個難題。她怎麼能忘記,大少爺在看賬本的時候,是最不喜歡人打擾的?她很後悔,非常後悔。站在那裡尷尬,也比待會兒丟了飯碗的好。
於是,她果斷的轉身,離去。就說少東家不同意好了。
文嫂遺憾的告訴桂花,最少六百兩,少一兩也不行的時候有些心虛,但是桂花顯然很能接受這一事實。一百兩銀子,夠平頭百姓吃一年的了。怎麼能說減掉就減掉?桂花把宋嬤嬤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很快打定了主意。
文嫂不可思議的望著身為主子的桂花一樣一樣的把奴才身上的首飾往下褪。金鐲子,金耳環,玉簪子,零零碎碎勉強湊夠了價格。完了桂花乾乾脆脆的讓文嫂寫了個字據給宋嬤嬤,讓她帶著銀子來贖首飾。
按手印的時候,宋嬤嬤一張老臉灰敗如灰,字據上寫的是她的名字,這一百兩得她自己往外掏。桂花的理由十分光明正大,若是寫錢府,那就是給人留下把柄,讓錢夫人丟臉。
桂花很開心,心中鬱結的不快一掃而空。明日愁來明日憂,今天先高興了再說,誰管你改日怎麼折騰呢。
戰青玄推門進屋:“我怎麼看見文嫂來了又走了?”
專心賬本的男子抬起頭,疑惑:“她沒來過。”
戰青玄不顧管家無奈的目光,翻身坐上了書桌晃盪雙腿:“八成是你看賬本看得入神,再加上那尊瘟神的臭臉,文嫂沒敢進來吧~~”被指臭臉的管家臉色更臭了。
“你有事?不是不喜歡來鋪子嘛。”揉了揉額角,神情疲倦。
戰青玄展開扇子搖了搖,似笑非笑:“大哥,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孫茗蹙著眉:“你也該正正經經做點事了,別飽食終日不求上進無所事事……”
“得得得,”戰青玄垮了臉,“老爹嘮叨,你也嘮叨~~我來是代孃親問問你,錢府的聘禮送去沒有,若是沒有呢,就親自送過去,以顯誠意。”順手從果盤裡捻了粒葡萄丟進嘴裡,太酸,他皺皺眉,“孃親生怕你忙著生意忽略媳婦,讓她抱不上孫子。”
孫茗合上賬本:“回去告訴娘,忙完了這陣子我就去。叮囑她按時吃藥,不要操心。”
戰青玄學著他的樣子蹙了眉:“大哥,你整天應付這個應付那個,你累不累?”
不待他說完,孫茗又拿起一摞賬本最上面的一本翻看:“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戰青玄的話半截還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甚是難受。見大哥這樣,他也來了脾氣,走人就走人,反正在你眼裡,我向來是隻會添亂的那個,孫家有你,就夠了。
第二十七回 夜半狐鳴
是夜,宋嬤嬤數著少了半數的私房,傷心仇恨參半。藏好所剩不多的銀子,她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間,猶不忘心理陰暗的把桂花作為假想敵詛咒一萬遍。
“吱————”狐狸的慘叫聲劃破天際,驚落了天邊兩顆孤星。
宋嬤嬤一骨碌爬起身,披上外套就衝進了桂花的寢室。
別誤會,她並不是擔心桂花的人身安全,擔心菜菜那就更不會了。她的心理很簡單,那就是:決不允許任何一個整治桂花的機會稍縱,還未待她抓住便即逝而去,徒留她,空遺恨!
推門進屋,宋嬤嬤疑惑的東張西望,卻只見屋子正中,桂花一身寬大的月白寢衣,赤足立著,懷中抱著體積大了些許的白毛菜菜,睜大眼睛疑惑的回望著她。
再次確定屋內無異常,宋嬤嬤假惺惺:“二小姐無恙吧?老奴剛剛聽見叫聲,來看看。”言畢,面上的菊花怒放了一瞬間,卻如同曇花般不待桂花看清便凋零了。
不過,桂花很滿意。至少,她會自稱“老奴”而不再是“老身”,可見白日裡那一百多兩白銀花的實在是太划算了。
她微微笑著道:“沒事。我起來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踩著了菜菜尾巴,踩得狠了點。他個不爭氣的沒忍住,打擾嬤嬤睡覺,實在是罪過啊罪過。”
邊說邊把菜菜的隱藏在身下的大尾巴扒拉出來,示意宋嬤嬤看一看,以肯定的確是菜菜負傷,而不是她這位二小姐,大可放心。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