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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燭火,狹長的走道,精美的桌布,鏤花的朱門。
桂花背靠著牆,瞪著離她最近的那扇門。猜測房間的作用。
還問等她得出合理答案,如廁的人出來了兩個。
“不行了。喝太多,暈的很。”真的喝多了,說話都不甚穩當。“你也別喝了,我們,我們去客房休息休息,再上去。”話音未落就打了個酒隔。
腳步踉蹌扶牆聲:“我,我沒醉!你才醉了。”然後“嘿嘿嘿嘿嘿”一串傻笑。
兩人相互扶持著竟是向著桂花的方向來了。
她一驚,反應過來的時候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桂花顧不得許多,衝到最近的那扇門邊,扭動把手,閃身進入,合上門的瞬間,勉強看到了拐角處的人影。
她背靠著門喘氣。真驚險哪,要是被人發現船上莫名其妙多了個無名小卒,她可就罪過大了。其實,她完全可以說是阮聽楓的小廝,從而順利過關,阮聽楓不會戳穿她,平常商賈也不敢輕易得罪小侯爺。
可是奇怪的很,人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就是會有這樣奇妙的反應,只想到躲躲躲,至於為什麼要躲,卻被徹徹底底忘記了。
腳步聲過去,危機解除。
還沒等她鬆口氣,身後就有低沉的聲音傳來:“誰?!”
屋裡有人!完了,完了,流年不利。
桂花僵硬著表情回頭。
玄袍黑靴的男子坐在桌前,烏髮金環束得一絲不苟,正蹙眉望向門口。桌上放著杯殘茶,仔細聞,尚能分辨出濃濃茶香掩蓋下的酒氣。
原來又是個酒鬼。
桂花乾笑:“兄臺,借過,借過而已。小弟這就走。”
為了方便,她穿著男裝。
屋內燭光幽暗,看不清那人的臉。她伸手去轉門把,一緊張手滑,竟然沒轉開。
那人卻已經站起身,從陰影走到燭光下,聲音沉沉,略帶沙啞:“你看起來很面熟。”
桂花望著他的臉,眨眨眼,再眨眨眼。
面熟,是面熟,面熟得很哪。
相貌如同楊戩,氣場好比閻羅。
你不就是那個十一兩三錢四分五厘嘛。
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存在那麼多的冤家路窄。(桂花怨念了)
看清了面相,桂花迅速權衡了要債和逃跑的利弊,暫時決定,逃跑。要債可以等到阮聽楓來了再說,不急,不急。
她狗腿的笑了笑:“兄臺認錯人,認錯人了。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你啊。”邊說邊拽起半幅袖子欲蓋彌彰的牢牢擋住眼睛以下的部位。
十一兩公子卻不管這麼多,長腿邁開,迅速走過來,果斷的拽下她的手。
大眼瞪小眼。
略帶嘲諷:“是你。”琥珀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衣著,“怎麼在這兒,這麼一副打扮。”淡淡竹葉青的味道飄過來,他嚴肅凌厲的眼在燭光和酒氣的雙重映照下略微有了柔和的味道。
不過,也僅僅一瞬。
他的話,不是疑惑,倒有點居高臨下質問的味道。
桂花對他強大得壓倒一切的氣場頗為忌憚,現下兩人又獨處在封閉空間,不適宜效仿公共場所,比如大馬路上的理直氣壯。
於是她抵賴到底:“這位公子,誤會。我走錯門兒了,馬上就走,不妨礙您喝茶。”
再次把手放到門把上。可是,再次的沒有成功。
還沒等她握穩扶手,手腕就被大力的攥住了。
攥住她的人顯得很不高興:“我不會認錯。”大有即使認錯人也死不承認之勢。
桂花對他的霸道很有些無語。
且不說屋內昏暗,就衝著她這身裝扮,再加上那日事出突然,又草草收場,他也不該這樣篤定。篤定的讓外人誤以為,說他錯的人,才是錯得離譜的那個。雖然事實的確如此。
於是,放棄和他爭執。
桂花一仰脖子,中氣十足,氣勢萬千道:“是我又怎麼樣?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姑娘我定親了,別碰我,把手放開!”手腕一掙,沒怎麼用力就掙脫了他的鉗制,她話音剛落,頓時有了重拳打在棉花堆上的挫敗感。
再抓緊一點,再握久一點,讓我用力掙,使勁兒掙,以此來宣洩無法表達的憤怒和不滿,你是不是會少塊肉啊。
非禮都非禮的這麼不稱職!桂花憤憤然。
十一兩公子輕飄飄的彈了彈衣襬,彷彿接近桂花會讓他沾染上灰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