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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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丸子捂著鼻子，在面前揮了揮濃厚的中藥味兒才道：

“王妃娘娘沒說，只說讓您回洛陽。”小丸子說著，眼睛卻賊溜溜的到處亂瞄。

“櫻桃在幫戚先生煎藥，後院呢！”

第二十六章　甦醒

嗯！那我去看看櫻桃！”小丸子被看穿了心事，俏皮舌頭，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兒。

秦禹笑著搖搖頭，一手摸上唐衍的手臂，輕輕的揉捏著。

“四年，彈指間已經過去了四年，這期間我們一直在這山中隱居，卻不知世間已經發生了多少事。七叔和櫻桃上次來的時候，記得還是給我們送年貨呢，什麼時候來著？哦，對了，是開元二十五年，他帶來訊息說武惠妃病逝，李瑁和玉環都去了長安，現在呢？衍哥哥，現在已經是開元二十八年了，你已經整整睡了四年了，難道你都不想睜開眼睛看看小禹麼？”秦禹說著，一雙手撫摸上唐衍的臉頰，這張臉自己已經撫摸了千百遍，她熟悉他每一處的輪廓，卻又無比的陌生，因為她只能靠著自己四年前的回憶把唐衍那生動的面容拼湊在這張臉上，每回憶一次，心裡都會像被人抽空了一般的疼痛。

唐衍依然安靜的坐著，秦禹怔怔的看了他許久，輕輕拭掉眼角的淚水，輕笑：

“衍哥哥，你是在懲罰小禹麼？你嫌小禹太任性了，所以一直都不肯見我是麼？”秦禹說到這兒，蹲到唐衍身前，捧起他的雙手放在下巴處摩挲：

“衍哥哥你睜開眼吧！小禹以後都聽衍哥哥的話，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用三明治旋風掐來對付你了，我做你的老婆好不好？過了這個年小禹就23歲了，在唐朝已經成了老姑娘了，就算在現代都已的結婚年齡，衍哥哥你再不醒來的話，小禹就沒人娶沒人要了呀！”

看著唐衍依然沒有表情的面孔，秦禹不禁開始洩氣，將唐衍的衣衫整理好，推著他進了

後院。在現代的時候，曾經在報紙或者電影上面看過很多的例子，只要在患者身邊幫他回憶他生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就能夠激發患者的潛意識，讓他靠自己的意志甦醒過來。

可是自從唐衍患病以來，秦禹和他一起回憶的往事，流過的眼淚，恐怕連自己的都數不清，唐衍卻始終都沒有反應。秦禹知道，他的這種病，有可能一兩年醒過來，可能一二十年醒過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心裡雖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看見唐衍的時候還是希望有奇蹟發生，可每次換回來的都是失望。

晚上戚先生為唐衍做了例行的針灸，櫻桃和小丸子下午的時候採了些筍子，正在院子裡清洗乾淨，秦禹默默的守在唐衍身旁，看距離唐衍拔針還要一段時間，便走出房間，仰頭看見天上的明月，突然想起四年前唐衍在中秋節唱的那首歌，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不禁輕輕哼了出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待唱完一段，才發現戚先生早已滿臉驚訝的站在旁邊多時，秦禹微笑道：

“師傅見笑了！”

“不不！”戚先生連忙擺手。

“禹丫頭唱的好歌好詞啊，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才華，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戚先生捻著花白的鬍子笑著說。

秦禹一臉的尷尬，心說這哪是我的才華呀，這首歌兒在我們那個時代幾乎誰都能哼上兩句吧？要說這才華也是蘇東坡的才華，只可惜這時候還沒有人知道蘇東坡這號人物呢！

卻見戚先生從手中拿出一個竹簫，悠揚的簫聲響起，吹得正是剛才秦禹哼的調調，戚先生一邊吹簫一邊用眼神示意秦禹，秦禹會意，隨著樂曲又唱了一遍，戚先生立刻眉飛色舞起來。

要說這戚先生的簫吹的真是不錯，秦禹在第一次聽的時候就已經被吸引住了，那清冷的感覺像極了自己的憂傷的心情。聽著聽著便有了想要學習的想法，百般求教之下，戚先生也就收了秦禹這個女徒弟，在教她吹簫的同時，也教了一些中醫知識，讓秦禹在照顧唐衍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

這不，戚先生得了首好曲子，馬上就跑到竹林子裡面自娛自樂去了，恐怕又要吹上幾遍才能盡興。秦禹也不攔他，給唐衍拔了針，擦乾淨身體以後，便睡下了。

夜裡，秦禹感覺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頰，心裡一驚，睜開眼發現是唐衍，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喃喃道：

“嘿嘿，在夢裡見見衍哥哥也是好的！”

“傻丫頭……”唐衍嘶啞著嗓子輕喚，滿眼的溫柔。

秦禹聽到唐衍的聲音，身子猛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