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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齊娘子回過神來,一把揪住齊光宗的衣袖問道:“是邕王登基?!真是邕王?”
齊光宗忙點頭堅定到:“錯不了,新皇姓蕭,就是之前的邕王。”
齊娘子鬆了衣袖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最後倒在齊光宗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從抱著一歲的安姐兒顛沛流離到嫁給齊光宗隱姓埋名龜縮在這小山村裡日夜揪心,生怕哪天安姐兒就被發現,這七年的日日夜夜著實不好過。
安姐兒和遠哥兒面面相覷,兩人也不敢出聲,只能哭著看著夫妻倆抱頭痛哭。
安姐兒隱隱約約感覺到齊家今天的反常和她有關,她總覺得天要變了……
第二天一早,齊家夫妻把兩個孩子送到學堂後,就急急忙忙去了縣裡,因為新皇登基,天下大定,村裡的渡口也恢復了正常。
許久沒有出過虎頭溝了,不少人都拖家帶口地去縣裡逛逛,渡口的小船來來往往就沒停過。
學堂裡今天竟只有庒玉郎和齊家姨甥三人還在,莊夫子也不在意,凡是來請假的一律準了。
庒玉郎和安姐兒還好,遠哥兒卻像屁股底下有釘子一樣坐不住,眼睛一直往窗外瞥,看見有人往渡口方向走就伸長脖子恨不得跟出去。
莊夫子看了他好幾眼,最後忍無可忍狠狠罰了他,打了板子不說還被罰抄了詩經。
遠哥兒哭喪著臉用木炭筆在木板上一字一句抄著,抄完一篇給夫子過目後擦了再抄下一篇。
遠哥兒前車之鑑,安姐兒和庒玉郎默默挺直了腰板,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敢聞窗外事。
因為齊家夫妻去了縣裡,安姐兒和遠哥兒無人照料,齊娘子把孩子託付給莊夫子,中午就和莊夫子祖孫一起吃飯。
莊家有個老婆子,是個啞巴,是莊夫子的學生特意送來照顧莊夫子祖孫的,平時幫著洗洗涮涮做飯什麼的,村裡人都喊她啞婆子。
啞婆子平日裡除了中午給學堂送飯,其他時候從來不出門,不管見到誰都耷拉著眼皮,除了庒玉郎和安姐兒,連莊夫子都不愛搭理。
因為莊夫子臨走時說了安姐兒和遠哥兒要跟著一起吃飯,讓啞婆子中午要多做些飯。
飯後莊夫子去學堂裡屋午睡,吩咐庒玉郎看著遠哥兒抄書,遠哥兒抹著淚委屈巴巴,卻不敢不聽夫子的話,不然等娘回來有他好果子吃。
安姐兒和庒玉郎兩人一起看著遠哥兒,都心事重重,一整個中午居然兩人都悶不做聲。
等到下午學堂散了後,齊光宗接了兩個孩子回去,庒玉郎才驚覺今天一天居然沒和安姐兒說上兩句話,不禁後悔,過兩日只怕再難說上話了……
齊家裡,安姐兒趴在齊娘子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一天時間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齊娘子跟著齊光宗去了縣衙,親眼看見了新皇登基祭天的昭告,確實是邕王蕭正,也就是安姐兒的親舅舅,頓時淚如雨下,當即就要衝進縣衙裡求縣官往京城裡遞話。
卻被齊光宗攔下了,如今新皇剛剛登基,天下初定,梁趙兩位異姓王的餘孽還在伺機而動,如果貿然把安姐兒的身份曝露出去,只怕先到的不是沈家而是殺身之禍。
夫妻倆商量後決定先把事情原委告訴安姐兒,安姐兒跟著齊娘子夫婦倆長大,齊娘子夫妻對她關懷備至,比對親兒子遠哥兒還要寵溺些,別家的女兒都在家裡幫忙做事時,安姐兒卻能揹著齊娘子親手做的書袋去學堂唸書,更別說四季年節生辰從未斷過的新衣裳。
陡然得知齊娘子不是自己的親姐姐,安姐兒哭得死去活來,差點就背過氣去:“阿姐!你…你別…別不要…不要我!哇……”
齊娘子抱著安姐兒滿臉淚水:“我怎麼捨得不要你!你出生時除了產婆就是我第一個抱著你,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我哪捨得不要你!我只盼著能陪你一輩子!”
齊娘子托起安姐兒的臉,用帕子仔仔細細擦乾淨了安姐兒臉上的鼻涕眼淚:“可是姐兒,夫人為了生你,差點死在了產房裡!你一出生就鬧夜,一到晚上哭得撕心裂肺,家主白天帶兵理事,晚上就抱著你哄,困得眼都睜不開了也捨不得放下!兩位小公子為了哄你開心,跑遍了蜀州大街小巷搜尋小玩意兒。”
“他們是你的血脈至親,如果今日是趙王或者梁王成了皇帝,我和你姐夫帶你遠避虞國或者舜國,養你一輩子也願意!可是如今你親舅舅成了皇帝,你外祖母就是太后娘娘,你本就是世家千金,如今更有皇家血脈,阿姐……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