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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萬一中途除了什麼差池,可如何是好?”又想做成事又想不髒手,祁媛心裡算盤打的哐哐作響。
“妹妹不過是從中牽了條線,剩下的都是我在做,即便事情敗露,也只會查到我頭上,你怕什麼呢?”姜月白端著杯盞,琉璃清透,微微晃動,褐色的茶水便蕩起細小的漣漪,“這個世上,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至於多年後的高位之君,只要不是他兒子,於我而言,都是一條極好的活路。”
太子病弱,只要顧曜沒了,縱觀剩下的子嗣,母族誰又能強的過他們祁家。
退萬步講,這事到底與她無關,不過是姜月白和姜元容之間的博弈,怎麼報應都不會落到她的頭上。
“妹妹需要做些什麼?”
“初八辰時,你想法子讓所有人準時離開辰連山莊回宮。”杯盞落在桌木上,發出清脆的碰撞。
“為何?”
“群龍行雨。”龍生雲,虎生風,固有雨。兩年前有高僧雲遊至運城,卜算兇吉,直言此地埋煞,需每月初八施糧祈福,以結善緣,人多信天道,便按照僧人的意思去做,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當地固有的特色,也得了外界的好名聲,初八當日,周邊的乞丐流民便會早早的來運城,就為了等那幾碗糧食。
辰時出行,到達運城地界,正可趕上流民出城,倒時人多了亂了,流民間混進去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也就不是她們能控制住的了。
姜月白飲了口茶,她費盡心思,等了那麼久,終於還是被她等到了。
天羅地網,她算準了天時地利,就差元容這隻甕中鱉。
還有那個長得像極了她的兒子,元容的一切,都讓她無比的厭惡。
“每當這個時候,妹妹我都無比慶幸。”不得不說,就連祁媛都有些敬佩姜月白,她一個深宮婦人,就借了自己幾條線,幾個人,就無聲無息地挖了這麼一個大坑給別人跳,要真是自己對上姜月白,祁媛毫無理由的相信,自己沒有絲毫的勝算,“我與姐姐,相敬相重。”
相敬相重,當年祁媛故意跳湖滑胎妄想把她拉下水的時候,可沒多少敬重可言。
幸虧她身邊那個叫紫月的丫頭死了,不然還指不定要費多少工夫。
“可不,妹妹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姜月白掩唇而笑,不知怎麼就讓祁媛想到了一句詩: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
可惜姜月白這隻花,渾身染滿了劇毒。
初六子時,梆子剛敲響三下,向晚齋燈火便亮了起來,三殿下高燒不退,隨行的御醫在其身邊守了大半夜,直到天空泛白,熱度也沒退,急的媛昭訓哭紅了眼睛。
初七,媛昭訓邀各院的夫人嬪妃入向晚齋,懇求憐憫念兒,明日啟程回皇都。
辰連山莊的七位妃嬪,有兩位與祁媛走的頗近,又因家族與祁家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祁媛聲音將落,便應著她表了態,畢竟她是祁家的嫡女,沒必要與她在這方面生了間隙。至於其他人,也多是贊同,一來賣祁媛個面子,二來她們已出宮有些時日,宮中鶯鶯燕燕,水靈的女子如過江之鯽,在山莊呆的時間長了,也怕顧子期攤上新鮮忘了她們這些個老人。
元容含笑看著廳內一群女人虛與委蛇,裝模作樣表演著姊妹情深,祁媛顯然沒有問她的意思,其實也無需問,侍衛左右就這麼些人,她們斷不可能分兩批迴汝城,只得跟著祁媛一道。
初八清晨,朝霞未退,車馬已準備妥帖,顧念被梅鳶殿的嬤嬤抱在懷裡包裹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真切。
繡鞋踏在矮凳上,車簾被勺兒高高的撩起,元容的眉心越鎖越緊,她們幾個女人在顧子期眼皮子底下都動作不斷,怎麼反而來到辰連山莊倒沉寂了下來。
她深覺,這些天過的□□穩了,安穩到有些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沒有容兒,我猜姜月白一定可以在後宮大殺四方……可惜,沒有如果……
☆、過河拆橋
事情發生的時候,元容正靠在軟墊上聽曜兒背書,忽然,馬車外就傳來刺耳的吵雜聲,樂衣微怔,就見勺兒狐疑的撩起車簾往外看去,不遠處烏泱泱的一群災民迎面而來,尖叫與哭聲此起彼伏,不少人身上都染了血漬,鮮紅混合著汗水滴入大地,在這個略顯乾燥的清晨有些讓人悶不過氣來。
“救命!救……”帶頭的是個男人,粗布短褐上打滿了補丁,神色驚恐而慌張,他們是外邊來的,因著運城每月初八都會施糧,今日便跟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栓上粗布袋子來城裡,想著中午可以吃一頓香噴噴的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