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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永墜地獄。
“我想一輩子和子期哥哥在一起。”那年邙山下桃花開得正好,她笑著與他打勾。
對啊,他們說了一輩子在一起的。
“陛下怎麼不進去?”顧子期到軟語齋的訊息已經遞進來許久,元容左等右等也不見他進來,最後只好親自出來迎他,誰料就見他背手立在烈日下望著殿門之上的牌匾發呆,元容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打量了兩眼,實在察覺不出有何不同,只得作罷。
青翠的紗裙被風吹得飄起,盪出好看的弧度,顧子期一回神,就見到元容拎著裙襬邁著碎步含笑向他行來。
腳下停了許久的步子忽然邁開,電光火石間,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就見他當著眾人的面,把眼前的女子擁入了懷中。
“容兒,你說過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沒頭沒腦。
元容皺眉望向錦安,就見他低垂頭看著腳下的一畝三分地,眼觀鼻鼻觀心。
真是個圓滑的老狐狸,她抬手環住顧子期的腰身,在他懷裡點點頭,“嗯。”
兩人就這麼擁抱著,元容覺得,這個盛夏的午後,真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
然後,本寶寶從HK回來啦,話說出去玩這件事真的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幾天儼然活成了自己是代購的錯覺~~之後,就要開始乖巧的更文生活惹~~乖巧微笑臉。jpg【感覺自己的作者有話說和正文永遠不在一個畫風上……】
☆、浴火鳳凰
這兩年的夏,一年比著一年熱,元容搖著宮扇,上面題了一首小詞,是顧子期的手筆,她覺得甚是好看,便模著繡到了絹布上,平日裡拿出來,在一片紅紅綠綠中到顯得格外扎眼。
曜兒乖巧的坐在書案前寫著先生布置下來的功課,臉上的稚氣開始褪卻,時光如梭,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就由襁褓裡的嬰兒漸漸長成了粉雕玉琢的金貴公子哥,勺兒立在身後,輕輕地給他扇著風,元容眯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深處無比的平和。
這些年來,元容早已不在逆來順受,偶爾回憶起往事,才發覺當年的自己簡直單純的可怕,若是讓她重新活一把,以現在的性子手腕,哪裡輪得到這麼些人把她踩在腳下。
二哥遞來的書信還放茶盞旁邊,信裡說霈曦的風寒已經好了許多,總算熬過了這次,只可惜神智越發的不清,依舊瘋瘋癲癲,有時候連自家人都認不得了。元容讀了一遍又一遍,唯有嘆息,記憶中的兩位堂姊妹還十分鮮活,她們一起遊湖採荷的時光歷歷在目,只羨當時年歲小,還不懂命運的殘酷,一心盼著嫁給心悅的男子,那時候,她們處在一個偶然談到未來相公納妾,都要憂心好一會的年紀,今個回過頭來再想想,連煩惱都那麼的純粹。
或許當初的自己怎麼也不會相信,有朝一日,莫說顧子期納妾,就是子女成群,她也不會憂傷,而是得體的送上一份厚禮祝賀。也對,在別人看來,她何嘗不也是妾,而顧子期那個明媒正娶的夫人,現在正把自己困在鸞歌殿,封印在走不出的泥潭。
元容又想到了羸弱的太子,多少人誇讚他天資卓越,可惜卻拼不過那副病怏怏的身子骨,每逢換季都要大病一場,因而性子有些古怪。而罪魁禍首,自然是昌樂殿裡高高在上的帝王。太子身上流著審家的血,就註定他未來的路要比其他人難走千倍百倍,專研苦讀,反倒越優秀越可悲。而他的母親,從玉佩的事件發生以後,就開始了長時間的沉寂,不在張揚跋扈,活的如同波瀾不驚的一潭死水,元容覺得,審喆是真的被顧子期傷透了心。
心心念唸的良人,到頭來卻算計的她一無所有。
元容有時也會覺得那個驕縱的女子十分可憐,但轉念一想,自己都是這副樣子,被抽乾了血液,置換了心腸,還有什麼資格去憐憫別人。
顧子期不在乎審喆,也不在乎他那個兒子。他的心,狠起來,比原野上漆黑的夜都可怕。
子嗣而已,他有太多,沒有那個是無可替代的。
每逢此時,元容都要慶幸那日做的決定,那個孩子的離開,幫她杜絕了最壞的一種可能,年紀越大元容看的也就越真切,自己的確沒有保護兩個孩子的能力,光護著一個曜兒,就用盡了她所有的心力。
金碧輝煌中隱藏著世間最骯髒的靈魂,她與它們交手多次,對半輸贏。
“夫人。”雲裳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把元容飄遠的思緒再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