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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鐵蹄轟隆,山河震撼,煙霧騰騰,騎影幢幢。
原本一潭死水的江東軍大營,如同高空拋下一塊巨石,砸得水花四濺,滾湧翻騰。
溶溶月色下,三十餘破障騎士從高坡俯衝而下,如龍捲風般躍過陷阱、絆索,突破哨樁,瞬息殺到江東軍大營。而此時江東士卒大都尚未反應過來。
騎士們並未趁勢踹營,而是勒馬側馳,同時扔出手裡的索套。
嗖嗖嗖嗖!三十餘條牛皮韌索飛出,無一落空,準確套住一排營柵木樁上端。不等江東士卒揮刀砍索,或放箭攢射,騎士們一齊掉頭,打馬如飛。當鬆弛的繩索抖得筆直時,木柵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長鞭激響,烈馬奮蹄,三十餘馬力奮力拉拽之下,一側營柵終於吃不住勁,轟然倒下,將原本用於阻敵的壕溝、竹籤盡數砸沒,反而鋪出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來。
營柵一破,百餘騎兵,數百勁卒從夜霧中湧現,自叢林中、丘陵後衝出,殺聲震天。
臧霸一馬當先,勢如狂飆,長刀高擎,大吼如雷:“宋謙!陳武!你爺爺臧霸殺回來啦!速速受死!”(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五章 【血色之夜】
夜已深,儘管廝殺了一夜,身心俱疲,但身為主將與副將,程普、宋謙、陳武諸將都毫無睡意。這種身體極度疲乏,但精神高度亢奮的情況,對江東三將而言,已屬常態,身為軍將,早已有此覺悟了吧。
如何排解這種情緒,三將各有各的法子。
宋謙是孫策起兵時就追隨左右的心腹將領,正當壯年,精力充沛。他回到自家軍帳裡,扈從悄然遞上一壺酒。宋謙飛快接過,掂了掂,嗯,半斤,不多不少,剛夠微燻而又不至於酩酊,正可解乏而又不至於真醉。
在宋謙偷喝酒時,陳武正帶領幾個扈從巡營。
儘管同是孫策時代的將領,但陳武投效較晚,比不得宋謙,而他此時也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就象後世公司裡入職晚的年輕人一樣,兢兢業業,拿努力換明天。雖然身體疲憊,卻仍堅持將全營巡視一遍。不求做最好,起碼要做到。
與兩位年輕人相比,程普無論是年紀還是資格,都足夠老。事實上在整個江東軍,能跟他比資格的,只有一個黃蓋,還有就是不久前戰歿的韓當。程普對這種事有經驗,他讓扈從點起六七根蠟燭,再搬來一大堆軍報與地圖,最後在案面擱上一碗羊骨湯。然後邊喝邊看邊琢磨。
月,朦朧;夜,靜謐。
此刻,一個老將幾乎伏在案面的地圖上,身邊散亂著一張張軍報;一個悍將仰臥帳中,小口小口呡著美酒,一臉滿足;一個青年將領,率五六扈從,從東巡至南。再到西,最後往北而去。
下一刻,如雷的鐵蹄聲打破了這一切。
程普驚愕抬頭。
宋謙酒壺驚掉。
陳武身形僵住。
轟!木柵傾倒,煙霧蒸騰。鐵流狂飆,如潮湧入。
臧霸一馬當先,破營而入,藉著馬勢。大刀一揮,將營柵後一個目瞪口呆的巡卒削為兩斷。而此時江東士卒才一個個從營帳裡光腳衝出,衣衫不整。好在手裡還有武器。
江東軍其實是有敵襲的心理準備的,但他們有兩個沒想到:一是沒想到襲擊來自北面,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東南水面上了。二是沒想到有那麼多騎兵,破營進攻如此之速。
江東軍騎兵很少,有騎兵就意味著戰力強大。孫策時代,最好的軍功賞賜就是增撥某個將領多少多少騎兵。以程普為例,他就有二百從騎,是整個江東軍將中騎兵最多的。而宋謙的從騎還不到一百,陳武的則只有一隊。
江東軍將士長期在江東、淮南、江北一帶作戰,從未渡過淮水,缺乏應對騎兵,尤其是騎兵突襲經驗。其實幷州鐵騎一衝,江東軍巡哨就發現了,但來不及示警,更沒法阻攔,目瞪口呆望著飛騎套索,拉倒營柵。
營柵一倒,幷州鐵騎蜂擁而入,整個突破過程,不足一頓飯工夫,以至於許多江東士卒都沒能反應過來,更遑論結陣反擊。
臧霸是從北面突入的,陳武恰在此時巡視到北營。
儘管敵騎我步,敵眾我寡,但將領的職責,令陳武毅然決然,拔刀出鞘,率數名扈從,呼喝吶喊,迎面截殺。
眼見一將玄甲黑馬,獵獵如風,所過之處,士卒無不血濺倒地。
陳武一聲斷喝,身後一持盾扈從急忙剎住腳步,半蹲舉盾。陳武奔勢不止,單足往盾面一踏,縱身躍起,連人帶刀猛劈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