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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唇,“夜深了,明日還要早起,你快些回去睡吧。”
他俯身,離她近些,能聞見更濃的髮間香氣,“你又趕我?”
琬宜搖頭,唇凍的哆嗦著,往外踏了一步,反手關上門,“我不趕你,你不要生氣。”
謝安眯眼看她,聽她又說,“只是我屋子裡暖了好久才有的熱氣,別開著門放走了。咱們出來,關著門在外面講。”
“……講個屁。”謝安罵她,一腳踹開門,手往裡指,“你給我進去。”
“……”琬宜巴不得。
看她真的不一聲不吭就進了屋子,還作勢要關門,謝安喉嚨一緊,一腳踹飛旁邊的籃子,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灑了一地。琬宜手指一縮,裝作沒看見,砰的一聲合上了木門。
外頭,謝安揹著手聽著裡面窸窸窣窣的響動,估摸著她已經上了炕蓋好被子,覺得頭頂要冒火。他手抿了抿鼻尖,臉貼在門縫,咬牙切齒衝裡頭威脅,“妞兒,以後小心點,別再惹了爺。”
自然沒人應。
謝安低頭,瞧瞧自己敞開的衣襟光著的腳,覺得半分氣勢也無,心下火氣更勝。他臨走時猛力拍了拍她炕上的窗子,繼續放狠話,“你且等著,以後再別想從爺這得一個好臉兒。”
琬宜咬著唇,把頭埋進被子裡,緊緊閉上眼。
……
謝安沒睡好,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有些睏意,可楊氏已經起了,拿著掃把掃院子。
他翻了個身,被子矇住頭,不願理會。沒過一會,琬宜也出了門,走進廚房忙活著,和楊氏說著話。兩人說說笑笑,鍋碗瓢盆碰撞發出聲音,隱約能聞到菜的香氣。
謝安鼻子動動,長腿掀開被子,手伸到脖領處解開衣襟,眼睛盯著棚頂。
楊氏掃到他屋子的門口,掃把挨著地,竹篾子嘩嘩的響。遠處傳來腳步聲,輕巧的,小跑過來,然後是琬宜的低語,“姨母,粥裡怎麼放了糖?”
聽到她的聲音,謝安還恍惚著的神色瞬間清明。
他半裸著上身坐起來,靠在牆壁上,側眼看著窗子布簾上她細弱的身影。頭髮綰起來了,垂在腦後鬆垮一個髻,不像昨晚上,垂下來的那麼長。
楊氏笑,“想著你喜歡,姑娘家,年紀小,多愛甜口兒。白米粥味道淡,你昨個吃的都不多。”
琬宜捏捏耳垂,聲音溫柔,“姨母,我怎樣都行的。”過一會,她又說,“只是怕哥哥吃不慣。”
聞言,謝安眼皮撩起,輕輕嗤了一聲。手指捻在一起搓一搓,目光落上被扔在地上的紅匣子。三十幾兩,就那麼隨意在地上滾,沾了塵土,蓋子也沒蓋嚴,紅翡翠露出一個邊兒。
昨晚上回去後,謝安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乾的真他娘不是什麼光彩事兒。跟個女人,竟然三言兩語不合,就惱羞成怒了。還甩臉子,出言威脅。
最可氣的是,他都威脅了,那女人還不搭理他。
什麼女人啊這是。看著溫溫柔柔的,內地裡倔的像頭驢,慣會氣人。真是……麻煩透了。
謝安自己在心裡念念叨叨,那邊琬宜還在和楊氏說話。她自己知道昨晚上肯定惹怒了謝安,不想再火上澆油,想了會,開口道,“姨母,要不咱們吃甜粥,我給哥哥炸些饅頭片吧。”
楊氏意外,“你會做?”
琬宜搖頭,聲音輕輕的,“我學著做。”楊氏笑起來,也不阻攔,把掃帚靠在一邊,耐心地教她。她們就站在謝安的窗前,一字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把手枕在腦後,翹著腳聽。
沒多會,姑娘的聲音響起來,“姨母,我大約懂得了。”
謝安咧一邊嘴角,小聲罵,“懂個屁。煎了八百次雞蛋沒一次不糊的,現在還想煎饅頭片。誰愛吃誰吃,老子不吃。”
外面,琬宜轉身離開,楊氏在後面叮嚀,“琬宜小心些,別讓油濺著手。你要是怕了,就放著,姨母弄。”
她回頭笑,“姨母放心,曉得啦。”
沒多會,炕徹底燒起來了,屋裡更熱。謝安心裡煩悶,兩下就拽下了上衣,甩在炕尾。
經了昨晚上那事,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琬宜。他想著,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和她相處吧,他多跌份兒。可要是真的天天撂臉子對她愛答不理,他又覺得有些不得勁。
磨磨蹭蹭幹躺了半晌,楊氏過來敲他的門,冷著臉罵,“你再不起來,我就把門鎖起來,你今天就睡死在屋裡吧。”
謝安煩躁地揉揉頭髮,坐起來,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