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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緩步踱回去,手中袖刀輕輕滑過他眼下,聲音漸冷,“被五馬分屍的是誰,咱們走著瞧。”
……算上趙巖還沒送出的信,共有三封。
兩封用匈奴語寫成,旬賀識得一些匈奴文字,大致也能看出些內容。信是葛爾多單于親筆,看的出極為重視,內容中數次提及公主一詞,態度顯得友好,無半分匈奴部族的強勢。
其中一句是,“我助你登基,你將女兒歸還於我。”
光從信裡,也能將內容推斷出七八分。
葛爾多在十幾年前因戰亂丟失襁褓中幼女,小公主母親是單于最寵愛的有閼氏,因生她而難產而死。葛爾多隻有這一個女兒,一直將此視為莫大遺憾,深感愧疚自責,聽聞任青城尋到公主,並持有公主遺失時所佩戴的信物,便同意與他合謀,助他奪得皇位。
而若事成,葛爾多所收穫的不止失而復得的女兒,還有包含崑山在內的西北五座城池。
賬內一時靜默,過許久,終於有人提議,要將這幾封信快馬加鞭送至京城,治任青城謀逆之罪。
謝安擰眉,抬手製止道,“行不通的,無論此事昭郡王有沒有參與其中,他都只會搪塞過去,甚至反咬一口說咱們誣陷。他們父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因這樣事殺掉任青城,昭郡王在朝堂也難以立足,他費盡周折集權在自己手中,定不會因此事而冒險。”
那人急聲道,“那咱們就沒辦法了?任人宰割嗎?”
謝安眸色沉沉,手指捏一捏鼻樑,忽然想起什麼,看向旬賀,“信上有說匈奴人攻城的時間嗎?”
旬賀捏著信紙的指尖有些泛白,視線掃向牆上佈防圖,淡淡道,“約半月之後。”
……
家中廚房裡,琬宜正準備晚飯。這裡集市三日一次,比臨安要繁華許多,楊氏本不愛熱鬧的人,現在一次不落都要去,中午出的門,申時快過也還沒回來。
謝暨提著書袋子晃悠悠走進來,推開窗戶往桌上一扔,便就鑽進廚房。琬宜慢條斯理切蔥花,瞧他髒著手就想要拿胡瓜,蹙眉瞪一眼,“你洗不洗手?”
謝暨胳膊一縮,老老實實去舀水,折騰好一頓終於弄乾淨了,回頭一看,那根胡瓜已經被琬宜切成了片,正往鍋裡倒,要炒蛋。
他撇一下嘴,硬生生拿著筷子把兩片還沾著蛋液的瓜片夾起來塞嘴裡,這半生不熟的味道,沒什麼清香味,反倒有些苦。
謝暨筷子扔一邊,捂著嗓子差點吐出來,琬宜回頭橫他一眼,“瞧你,什麼毛病……”
她話沒說完,謝暨清了清嗓子異口同聲和她說出下一句,“晚上告訴你哥,讓他揍你。”
“……”琬宜無奈翻兩下鏟子,“謝暨,你是不是很閒?雞還沒喂,阿黃也沒回家,你要是真的沒事幹,就去把這兩件事幹了。還有,把你那床髒被子洗了,連帶床下撕碎了的捲紙,也掃一掃,別在這裡轉悠礙我的眼。”
謝暨沒聲音了,左右看一圈,蹲下來拿著空心管子往灶裡吹風。琬宜轉身拿盤子的時候撞上他差點摔了,手指戳著他腦門給推遠點,“謝小公子,能不能出去?”
謝暨往後退兩步,到桌子邊,他手往後撐著桌沿,眼睛不老實四處看,盯上了牆角籃子裡的幾個老紅薯。
琬宜已經裝菜擺桌,不在灶臺那邊。謝暨掩飾性咳一聲,趁她不注意拿了幾個紅薯飛快扔進灶裡,一瞬間,火星四濺,他也被噴的滿臉黑灰。
琬宜驚叫一聲,趕忙過去拉他起來,“你幹什麼了?”
謝暨還沒回答,她就注意到了空了的籃子,深吸口氣,恨鐵不成鋼抽他胳膊一下,“那上面灑了油,你連擦擦都不知道?”
謝暨乖巧認錯,瞄她一眼,往後撤幾步,奪門而出,卻在門口正好撞進謝安懷裡。
謝安看他滿臉髒汙,先是驚疑,轉而又面無表情,只勾勾手指,“到我房裡。”
“……”看著謝安背影,謝暨面如死灰,轉頭想找琬宜求情,只聽到她輕輕兩個字,“活該。”
……
晚上零食吃烤紅薯,雖然有點糊,但依舊糯軟香甜。聽說沈驍晚上會回來,琬宜給他也留了一個,讓謝暨送到老管家那裡去。
小爐子上煮了茉莉花茶,楊氏在旁邊用扇子一扇火,清香味四散開來,鑽進每個人的鼻子。
琬宜拿四個小碗一人倒一份,兩碗加蜜,兩碗不加。謝安抿一口,不鹹不淡沒嚐出什麼感覺,又轉頭管琬宜要酒喝,那邊話都沒說,挑眉看過來,他就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