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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控訴他幾次,謝安也不能再留家裡,吃過早飯後,便就去了小九門。
只是這次,心境和以往完全不同。幾天而已,再看見這烏煙瘴氣之地,他只覺心煩。
二樓拐角處的花瓶不知被誰給弄碎了,架子上空空如也,地面上還殘留一片碎瓷。謝安靠著欄杆站一會,便就想要進門。
剛走到門口,春東就噔噔噔跑上來,喚他一聲,然後笑嘻嘻給他扔來一個肉包子。謝安接住看一眼,“什麼餡?”
春東嘴裡鼓鼓囊囊,“豬肉大蔥。”
謝安塞回給他,“不吃。”
“……”春東翻個白眼,訕訕接回來,又提起另一件事,“哥,陳磬這幾天總來,說想再見見你。”
“懶得理。”謝安拍拍手,神色淡淡,“隨他蹦躂。”
“你那天看他一眼就走了,一句話沒說,他那針尖心眼兒,肯定心裡記恨。”春東嚥下嘴裡東西,又咬一口,“聽說他最近小人得志,不知從哪認了個爹,好像大有來頭……哥,你說,他會不會因為那年的事兒,跑來跟咱們算計?”
謝安沉著臉,半晌沒說話,目光悠遠望著門口,沒什麼焦點。忽然間,他眼睛一眯,脊背也挺起來。
春東注意到他異常,隨著看過去。見個黑色人影,帶三個隨從,正從馬車上下來,要往門口走。是陳磬。
第41章 故人
高瘦男子; 但看著並不多健壯,反倒讓人覺得腳步有些發虛。黑色長袍,下襬金線繡邊兒; 長相端正; 僅兩頰過瘦; 端著是個濁世佳公子做派; 隻眼裡精光出賣一切。
謝安紋絲未動,春東低罵一句,揚起副虛假笑臉迎出去; “喲,這位誰啊。和以前天差地別,可半點認不出了啊……衣錦還鄉了這是?”
陳磬一聲輕笑,旁邊隨從倒厲色站出阻攔,“再出言不遜; 拉你去打板子!這位是李太守家的公子,豈是任你放肆的?”
春東微愣; 而後歪頭仔細看他; 語氣中說不出的嘲諷,“認了個爹,姓都改了?行啊你。”
陳磬終於開口,微勾唇; “沒。認祖歸宗而已。”
“噢……”春東牽扯嘴角笑一下; 也懶得再問。拿桌上筷子到茶壺裡挑一點茶葉到嘴裡嚼; 撩起眼皮兒看他; “那李公子有何貴幹啊?”
陳磬放鬆坐下來,手指在桌上敲打幾下,“想見見你們謝三爺。”
“我哥沒空。”春東咧嘴,聲音卻冷,“有空也不見你這卑鄙小人。裝的人模狗樣,我呸。”
隨從吸一口氣,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剛要開口罵,被陳磬攔住。他站起來,衝二樓謝安站立處拱拱手,“多年未見,可還好啊。”
謝安沒說話,只冷眼看他,過一會,轉身走下樓梯。
剛下最後一節,陳磬忽的抓一個茶杯甩過來,力道之大,破風聲清晰可聞,衝向謝安右眼。他神色未變,手卻迅捷抬起,藉著力巧勁兒撥出去,杯子拐了彎砸到牆上,裂聲刺耳。
那邊靜一瞬,拍了幾下掌,隨後笑起來,“反應還是夠快,身手沒還回去,不錯。”
謝安斂眉,背手走過去,站春東旁邊。一張桌子,對面兩撥人,看似平靜,內裡暗流洶湧。
陳磬看著他笑,“怎的,還記恨我?當年那事,我也沒落著好不是。”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肩膀處布料堆疊形成褶皺,擠亂了那團連雲紋。唇彎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拜您所賜,程四爺賞我的那四十鞭,到現在還留著疤。”
謝安一腿支起,抱臂看他,陳磬往後和隨從對視一眼,笑開,“每次有女人在我身上爬,都嚇得臉上沒血色。跟我說,罄爺……您這身上怎麼有許多條龍紋?”
他當笑話講,可話落,屋內鴉雀無聲。
謝安終於開口,淡淡道,“李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這句話,說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死過一次,怕什麼。”陳磬手撐著桌子,往前俯身,抬眼時額上有淺淺紋路,“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兄弟這幾年,、可是到哪兒都念著你。這不,一落了定了,巴巴就回來尋你……”
謝安抬手打斷,“不敢當。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當年事早過去,兩不相欠。”
“可別。”陳磬臉上一閃而過陰狠,轉而又是笑,“被打了半死,然後像條狗一樣丟出去,這事,我這輩子可忘不了。”他舌在嘴裡轉一圈,玩味叫他名字,“謝三爺……”
春東忍不住,手拍桌子,咬牙切齒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