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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衙差道:“我們是魏國公府的,我家夫人今日去廟裡祈福,恰好大雨,只是在這裡暫避。”
那邊沈彥卿聽到是魏國公府的,頭都沒抬一下,裴寂心中便有了數,主子自來不待見魏家的人,漠聲道:“我們奉令檢查,還請府上夫人下來配合!”
張媽媽多年行走在汴京城的各大公侯府邸,豈有看不清形勢的,見這衙差都沒向上官稟報一聲便敢這般說話,便知這裡頭的深淺,一雙灰褐色的眼睛左右看了一圈,不意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暗歎:“竟是樞相!”喜得忙上樓去請夫人。
正由著女使整理鬢髮的魏國公夫人聽沈彥卿在下面,摸著腕上的佛珠子嘆了一聲,“竟是這冤家!下去吧!”
凝萱在府裡鬧得很了,她只得來問一問菩薩的意思,看看凝萱是否與沈家這塊石頭有緣,得了一卦,看得不甚明瞭,慧恩大師卻不願意透露內裡玄機,原只道白跑了一趟,不想竟還遇見了!
魏夫人下樓的時候,恰好檢查過後的鬱正清正準備送顧言傾和藿兒上樓,兩兩相遇,魏夫人並沒有注意到顧言傾,倒是她身邊的張媽媽有些怪異地看了顧言傾一眼,恰在這時,不知是誰開了大堂的窗戶,一陣冷風吹起了顧言傾的冪蘺,那張眉目如畫的臉影影綽綽地露了半張出來。
張媽媽瞬時驚駭莫名,“夫人!”
正想著如何和沈彥卿開口的徐氏被張媽媽的聲音嚇了一跳,皺眉道:“怎地了?”
張媽媽心雖還跳得讓人心慌,不過卻搖頭笑道:“許是老奴看走了眼,竟覺得剛才那位小娘子像,像一位故人。”
顧家,這幾年在汴京城是一個不能提的禁忌,張媽媽沒有十成的把握,並不敢亂說,以免惹禍上身。
徐氏抬頭看去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著了一身胭脂色襖裙的嫋娜的背影,淡道:“像是外地來的,你跟著我在京城都沒出過京城一步兒,怕是看岔了!”
張媽媽應道:“是,是,定是老奴看岔了。”一邊說著,還是忍不住又朝那女子看了幾眼,心裡咂摸著,“真是怪了,這小娘子竟有七八分像那顧家的,只是顧侯府全都死了,這青天白日的,總不會詐屍吧!”這般想著,便將那女子拋在了腦後。
徐氏一心要會會沈彥卿,說了兩句便撂開這個話題不提。
鬱正清將藿兒和顧言傾送到房門口,正準備說兩句,顧言傾卻已神情怔忪地兀自推開了門,藿兒返身道了一句:“多謝鬱公子!”
“藿兒姑娘客氣了!”便識趣地轉身走開了。
藿兒關了門,問自家主子,“主子,您怎麼了?”
顧言傾搖頭道:“沒什麼,大概是近鄉情怯吧!藿兒,我想睡一會兒,你幫我守下門!”
藿兒應聲出去站在了門外。
顧言傾合衣躺在了床上,將手中的絹帕蓋在了臉上,沈彥卿,沈彥卿。
她以為她這六年間,已經忘記了,再見的時候才發現,記憶這種東西,埋藏的越深,再翻出來的時候,便猶如洪水決堤,一下子便要將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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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寒風呼嘯,吹得窗稜子都隱有震動,顧言傾抱著個紫銅花鳥八角手爐,閒閒地翻著前朝的一本筆記小說,許媽媽站在廊下一邊打了打身上落著的雪花子,一邊輕聲問小女使道:“小娘子醒來沒?”
芷蘭剛掀了杏黃撒花軟簾出來,見是許媽媽,笑道:“早醒來了,在看書呢,這麼大冷的天,許媽媽您怎麼還跑一趟?”
許媽媽見她臉上一片緋紅,怕是被裡頭的炭火燻的,笑道:“下雪了,老夫人惦記小娘子呢,讓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將小娘子照應妥帖。”
芷蘭忙打了簾子讓許媽媽進去,“小娘子知道您來了,肯定高興。”
正說著,顧言傾一雙黑翟翟的眼睛便朝了門口看來,見是許媽媽,瞬時彎的像月牙兒一般。
許媽媽心頭一暖,上前來握了握顧言傾的小手,見還暖和,才點頭笑道:“天越發冷了,老太太不放心小娘子呢,想讓小娘子去她的壁紗櫥住。”
顧言傾蹦下了牡丹紫檀木靠椅,笑嘻嘻地道:“我要是去了,阿婆可睡不好覺了!許媽媽,我聽說京裡頭近來新來了一個戲班子,可好看了,你讓阿婆請他們進府來唱幾天好不好?”
許媽媽對著顧言傾一張軟糯可愛的小臉,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好,好,小娘子,老奴回去就和老夫人說,你說的老夫人必定要應的。”
許媽媽又對一旁伺候著小娘子看書的芷蘭道:“你們仔細著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