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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少卿。”宮柒打斷關懸鏡的思緒,“屬下跟著您也去過不少地方,這陽城,怎麼不大一樣?”
“說說,你看出什麼?”關懸鏡摸了摸白蹄烏的鬃毛。
“屬下要是說的不對,您可別笑話。”宮柒又朝街邊看了看,“陽城怪異著…怎麼街邊有好些乞討的女人?要飯的也不稀奇,怪就怪在…這些女人,臉都醜的嚇人,若是天生也就罷了,您瞧瞧,不是刀疤,就是烙痕…女子愛惜容貌,誰捨得這樣作踐自己?關少卿,屬下有些看不明白…”
關懸鏡面無異色,似乎見多了這樣的女人,“我大周志在一統天下,這些年對大周俯首稱臣的也不在少數。大周國土早已經翻了一倍不止,你該是忘了,陽城,曾經是什麼地方?
“我記起來了。”宮柒猛拍大腿,“陽城,曾是咱們和姜國交界的地方。怪不得,怪不得…”宮柒不住的點著頭,“姜女,她們…都是姜女。”
關懸鏡摸出幾塊碎銀子,輕輕扔在乞婦的破碗裡,他是周國人,成王敗寇,他沒有對姜女悲慘命運的憐惜,不過是,把她們當做和路邊尋常乞丐一樣。
——“周國鐵騎戰無不勝,咱們皇上自即位起,靠戚太保輔佐,不過五六年就滅了相鄰幾國,皇上壯志凌雲,勢要十年內一統天下,但無往不利的鐵騎,卻在姜國外足足血戰了三年…戚太保引以為傲的鐵騎折損大半,才勉強殺入了姜國都城,滅了姜氏一脈。”
“屬下記得。”宮柒嘆了聲,“周國原本富足,可惜耗在了沒個盡頭的戰事上,尤其是與姜國這一戰,姜國滅了,咱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聽說國庫都見了底,連將士的軍餉都發不出…姜國之後…皇上也無力再一統什麼天下,能讓子民混口飽飯吃,就算不錯了。”
關懸鏡摸盡碎銀子,繼續道:“攻姜慘烈,鐵騎踏入姜都,得戚太保默許,屠城三日,幾乎殺盡姜都成年男子…”
——“聽說。”宮柒嗅了嗅鼻子,“姜都不論男女老幼,都和周*士拼死抵抗,連十來歲的少年,都敢在姜氏宗廟設伏,殺了咱們不少人。戚太保性格乖張,又自負慣了,哪裡咽的下這口氣,屠城三日,他做得出。”
“這還不止。”關懸鏡看了眼街邊貌醜的乞婦,“姜國男子大多戰死,留下的都是女人,戚太保傳令下去,姜女一律收入周國親貴府中,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世世代代都要侍奉周國。姜女剛烈,寧死不從,她們中,有的人殉夫殉國,有的…就自毀容貌…親貴將士們要的是面容姣好的女子,毀容的臉…哪個會帶回家裡?姜女們沒有為奴,但國破家亡,也是沒有地方去,姜國早已經是一片焦土,陽城和姜國毗鄰,許多姜女就流落到這裡,靠乞討為生。”
宮柒雖然是根正苗紅的周國人,但聽起這段血腥往事,心裡還是有些唏噓,尤其是一群病弱女人,慘兮兮的也是讓人不忍。宮柒的手摸向錢袋,才要摸些錢銀出來,已經被關懸鏡喊住,關懸鏡淺淺笑道:“你一月不過幾兩的俸祿,剛剛我的就當做是你給的,把銀子收起來,你的馬鞍,回去也該換一副了。”
宮柒憨厚一笑,扯了扯自己就要散架的馬鞍,正要翻上馬背,忽的看見什麼,指著前頭道:“關少卿,前面馬上的…是不是…紫金府的那人?”
關懸鏡循著看去,束鷹紋錦帶的少年正探著身子和身旁騎赤鬃馬的男子說著話,楊牧警覺,覺察到有人在不遠處盯著自己,傲氣轉身,見是偶遇兩次的關懸鏡,嘴角揚起壞笑,對薛燦低聲道:“小侯爺,又是哪倆人,真是…陰魂不散呢,走哪兒都能遇見。”
薛燦還沒回頭,急性子的櫟容已經扭身去看,“是他?”
——“櫟姑娘…”關懸鏡唇齒半張,俊臉怔住,他惦記了半天的女人,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卻是…在別人的馬背上。這會子的關懸鏡,滿心不光是挫敗感,還湧上些許落寞。
“鬼手女…被紫金府請走了?”宮柒嘴快,也看不出關懸鏡的神情,咋呼急道,“關少卿,這又是哪出?”
“哈哈。”楊牧得意大笑,“小侯爺,你瞧那兩人,好像被人點了穴,真是好傻。他們見櫟姐姐被你帶走,氣的鼻子冒煙吧。”
櫟容輕咬唇尖,眸子剔剔透透,她踢了踢赤鬃的肚子,“還不快走?”
“櫟容,別亂動我的馬。”薛燦低沉道,“它性子真爆起來,有你受。駕,駕…”
赤鬃撒蹄疾奔,楊牧挑釁似的又看了眼關懸鏡,揚鞭追上薛燦。
“怪不得,怪不得!”宮柒暴怒道,“怪不得鬼手女不做咱們的買賣,紫金府,躺在金山上的紫金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