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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燦待你最好,怎麼,他娘下葬,你不去陪著?”
楊牧雙目掠過一些不解,隨即道:“他們說,我年紀小,白事還是少去的好。櫟姐姐,他們是疼我呢。”
楊牧年輕的臉孔純真乾淨,眼睛裡也是一覽無遺藏不住任何。櫟容咬唇想了一想,低聲道:“你閒著,我也沒事做,你願不願意…”櫟容湊近楊牧耳邊嘀咕了幾句。
——“啊?”楊牧噌的跳起,“你要我帶你去翠竹林做什麼?”
櫟容戳了把楊牧的肘子,“你叫我一聲姐姐,我捱著餓還給你燉魚吃…翠竹林離這裡也不遠,你不幫我,就是沒義氣。”
“翠竹林而已。”楊牧最受不了旁人拿義氣說事,拍著胸脯道,“去就去,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還怕了不成?我知道覺得,櫟姐姐你好像對那個林子特別有興趣。進城前,你看著那竹林,好像魂魄都被勾了去…”
——“你就是肯帶我去了?”櫟容追問。
“包在我身上。”楊牧嘻嘻笑著,“誰讓櫟姐姐,降得住我呢。”
楊牧帶著櫟容從雍苑的偏門離開紫金府,馬背上,楊牧踩著馬鞍好一會兒也不動,後頭的櫟容忍不住催促著:“走是不走?還是你,反悔了?”
——“我楊牧,做什麼事都絕不後悔。”楊牧目露傲色,忽的轉頭看向櫟容,鬼笑道,“我是在想吶,小侯爺帶你騎馬的時候,櫟姐姐非要騎在他前頭,這會兒我帶著你,你不坐前頭非要坐後頭…我和小侯爺哪裡不一樣,櫟姐姐?”
“都是大男人,沒什麼不一樣。”櫟容嘴倔,“是你啊,想多了。”
楊牧哈哈大笑,“你死撐騙誰呢,那天你上了小侯爺的馬,嘴角全是笑,腮幫子都紅了。在我馬上,倒是面不改色。不對不對…”楊牧指著櫟容漸漸發紅的臉,“提到了小侯爺,你臉都紅了。櫟姐姐,你喜歡他?”
櫟容恨不得狠揍口無遮攔的楊牧,情急之下,櫟容輕踢馬肚,惱道:“死楊牧,你走是不走?”
馬兒受驚,揚起前蹄噠噠快跑,楊牧直起身,搖頭晃腦一臉鬼笑,“櫟姐姐明明不會騎馬,卻膽子大的敢踢它,看來,沒有櫟姐姐你不敢做的事,這樣才好,才好吶。”
風聲劃過櫟容的耳,卻剮不去她臉上的紅暈。櫟容摸向自己發熱的臉,又想起了薛燦冰冰涼涼的模樣。
第20章 白骨壎
風聲劃過櫟容的耳,卻剮不去她臉上的紅暈。櫟容摸向自己發熱的臉,又想起了薛燦冰冰涼涼的模樣。
翠竹林裡
為了避開不相干的人,謝君桓挑了輛最不起眼的馬車,車廂裡,臥著用錦被包裹住的病婦,還有,端坐無語的薛燦。
綺羅悄悄挑起一角車簾,抬病婦上來時,她也瞄了眼病婦的屍妝,身為女子,綺羅也是怕死人的,但不知怎麼的,她實在太好奇薛燦帶回的那個鬼手女,薛燦帶她同騎一匹馬,眉眼裡也是自己從沒見過的溫和。一個破了相的女人,憑什麼得了自家小侯爺的青睞?綺羅不服。
直到看見病婦恍如新生的臉,綺羅怔在原地,還是被謝君桓拉上車的。
綺羅還想過,關於鬼手女的傳言,沒準是以訛傳訛,不可相信,誰知道,天下真有這樣的殮師,她待死人,就像活人一樣,不,是比活人還好。
綺羅想起自己對櫟容的跋扈無禮,忽然有些臉紅。自己對活人都這樣,哪裡能得到薛燦的另眼相看。
——“到了。”
竹林深處,謝君桓看見了辛婉讓人挖好的墓穴,墓穴裡,放置著一抬棺木,墓穴雖然簡陋,但棺木用千年不腐的金絲木打造,棺底灑滿了潔白如雲的花朵,棺蓋雕刻著大朵大朵的祥雲花紋。綺羅眼眶一熱,鼻子動了動。
——“小侯爺。”謝君桓朝車裡喊著,“到了。”
薛燦抱起母親的身子,把她無力的頭顱貼在自己的心口,他走下馬車,一步一步走向淒冷卻又帶著溫情的墓穴,眼前是白茫茫的花朵,卻又好像是一團燒不盡的火,灼燒著三人年輕熾熱的心。
薛燦把母親小心的放進棺木,櫟容真是好手藝,顛簸一路,病婦的髮髻都沒有一絲鬆散,妝容如生,神情安詳,像是死在溫暖的軟床上,從沒受過任何世間的痛苦。
薛燦撫了撫母親的祥雲髻,最後看了眼她的臉,沉默的背過身去。
——“封棺。”謝君桓低低嘶吼著,使力蓋上棺木,一錘一錘敲進鐵釘,每一聲都響徹竹林,猶如悲憤的吶喊。
“綺羅。”薛燦低嚀。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