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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婉終是捨不得責罰下去,她指尖落下寶劍,喉嚨裡發出隱忍的哽咽聲。
薛燦見她罰夠,緩緩披上錦衣,起身道:“既然寶圖另一半已經不見,不也就遂了夫人的意思,自此薛燦我,就只是薛家的小侯爺,安樂一生,不惹禍事…”
薛燦紮緊襟帶,腰間鷹墜蕩起,薛燦按住烏金墜,嘴角微微抽搐,他注視著安詳閉目的母親,輕輕握住她失了溫度的手。
薛燦轉身又道:“夫人原以為可以找到雍華寶藏,獻金朝廷眼睛都不眨,如今寶圖不見,倒是想我爭氣了?天命如此,不是夫人和我可以決定的。”
辛婉一時語塞,凝住淚水,忿忿揮袖道:“罷了,家大不好當,人人都要體面,今日的紫金府也不過是強撐而已。真等到一塊烏石也挖不出,所有人散了也好。”
薛燦面無波瀾,淡淡道:“夫人才說,殤帝減免了湘南百姓一般的賦稅,真到了捉襟見肘的那天…一日一口百家飯也好。”
辛婉仰面深吸了口氣,薛燦幽幽又道:“夫人剛才說,兵部清點完烏金,上報到太保府,戚太保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戒備森嚴的太保府,夫人連薛太保沒動眉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辛婉眸子深不可測,口吻仍是平淡,“數百跟隨薛家謀生的人,還有湘南里外那麼多百姓,一個個和紫金府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操持這樣的家業,自然需要一些籌謀。”
薛燦沒有再說話,對辛婉行了個兒子的禮數,拂開衣襟頭也不回的走出雍苑。
別苑裡,櫟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翻上床時天才矇矇亮,這會兒睜開眼,太陽怎麼好像都快落山了?
櫟容爬起身,昨兒還穿在身上的白布粗衣已經不見,枕邊放著一疊手感綿軟的鮮豔衣裳,櫟容認得,那些都是綢緞錦布,比不上入殮婦人的頂尖雲錦,但一匹也足夠陽城那幫姑娘省吃儉用半載。
櫟容摸了摸衣裳,送來衣裳的人也是有心,花色都是眼下最時興的,也襯得上櫟容白皙自然的膚色,隨便哪件穿上,總也不算難看。
櫟容抽出最下頭略素些的藕色緞裙,在身上比劃了下,穿上也挺合身。
來時空著的案桌上,擺著一個用帕子掩著的烏木托盤,帕子沒有掩蓋嚴實,邊角處,櫟容看見一坨坨金色,櫟容掀起一角——托盤裡,是幾十錠黃燦燦的金錠子,粗粗看去,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看著這麼多金子,心裡應該歡喜才對,但櫟容卻有些不是滋味,指尖一鬆落下帕子,沒有多看一眼。
屋門咯吱推開,探進顏嬤含笑的臉,顏嬤端詳著換上新衣裳的櫟容,笑道:“櫟姑娘醒了?看來我估量的也不錯,這些衣裳,你穿著合適。”
櫟容低頭看了看,“我自己那件,也挺好。”
顏嬤笑了聲,“風餐露宿,好衣裳也都是灰,等奴婢們洗乾淨了,再給你送來。”
顏嬤說著,眼神不動聲色的掃過桌上托盤裡的金錠子,剛剛在門縫裡她已經留意到,櫟容對桌上的黃金沒有一點貪念,衣裳櫟容還摸了摸,這貨真價實的金子,卻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我家夫人也去瞧過了。”顏嬤轉過話題,“對姑娘的手藝也是讚不絕口,這些,是夫人給你的禮物,千里迢迢到湘南,也是櫟姑娘應得的。”
“你家夫人?”櫟容暗暗籲出一口氣,“那就不是薛燦的意思。”
聽櫟容直呼自家小侯爺的名字,還說的這樣自若,顏嬤心裡也是有些意味,“夫人的意思,也就是小侯爺的意思,他們,是一家人。”
櫟容咬唇偷偷一笑,撇身也不看金子,扳弄著手指不知在想著什麼。顏嬤想了想,自然的低下聲音,裝作隨意道:“奴婢聽說,櫟姑娘做事妥當,不光入殮描妝,還替人擦淨身體,連身上的髒東西都描了去…”顏嬤幽幽抬眉偷看櫟容的神色,“小侯爺的孃親,生前喜歡在身上刺花描紋,惡瘡爛了膚肉,也毀了她最愛的刺花…不知道櫟姑娘替她身子描繪的時候,可有替她補上?”
第19章 怒拔劍
顏嬤幽幽抬眉偷看櫟容的神色,“小侯爺的孃親,生前喜歡在身上刺花描紋,惡瘡爛了膚肉,也毀了她最愛的刺花…不知道櫟姑娘替她身子描繪的時候,可有替她補上?”
櫟容“咿”了聲,咬著手指甲回憶著,搖頭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不是你家老侯爺外室太多,嬤嬤認錯了夫人?她渾身雖然沒塊乾淨的地方,但也沒有爛透,她的身上,沒有嬤嬤說的刺花。”
——“沒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