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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一定會讓楊牧流下兩行鼻血。
櫟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自己臉上沒了刀疤,薛燦,是不是也會看直了眼睛。他才不會,櫟容歇了口氣,薛燦看著無情無慾,自己就算美成了天仙,他眼珠子也不會動一下吧。
小楊牧也是有些詫異的,要是以往,薛燦覺著無趣早就轉頭離開,但這回,薛燦索性踱進院子,在院中央的石凳上坐下,隨手拾起薛瑩留下的書卷,自顧自的翻閱著。有薛燦在,楊牧也不敢胡鬧,老實站在薛燦身後,眼珠子一直朝薛瑩閨房飄著,琢磨著女子梳妝怎麼要這麼久,連鬼手女出馬都快不得。
溼潤的水粉給了薛瑩一張凝脂般的嶄新面孔,櫟容又撲了少許粉色的胭脂上去,用蘸了螺子黛的小指尖給薛瑩勾起眉梢,寥寥幾筆,這張臉頓時生動起來。
薛瑩是候門貴女,她的妝重一個大方得體,但太得體,就難免乏味了些,楊牧孩子性情,雖然在他看來薛大小姐怎麼都是美的,櫟容還是想小楊牧更滿意。
櫟容想了片刻,指肚蘸了些藕粉色胭脂,不是往腮上去,而是抹在薛瑩的眼角,藕粉少許揚起,讓她明亮的杏眼呈一種嬌美的弧度,連著眉宇都溫柔起來。
這是薛瑩沒有見過的描妝手法,但她沒有開口疑問,信一個人,就讓她隨心所欲,在薛瑩看來,任何一張臉都美過自己,櫟容怎麼描繪,也不會比原先的驚悚。
最後是唇妝,櫟容挑起朱赤,點在薛瑩溫潤的唇上,赤色融入唇瓣,變作一種明豔的色彩,讓薛瑩本就姣好的面容更顯熠熠神采。
她是一顆蒙塵多年的明珠,在櫟容的手裡,煥發出比少時更奪目的光澤。
——“好了。”櫟容撣了撣手上的黛粉。
薛瑩沒有看銅鏡,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左臉,才一觸上就急急彈開,這怎麼會是自己的臉?她觸上的是久違的柔滑,嫩的可以按出水…“我的臉…怎麼會…”
薛瑩翻起銅鏡,屏住呼吸直直看去,鏡子裡,連自己都不忍去看的灼疤已經消失不見,美玉無瑕的冰清面孔,盪漾在發亮的銅鏡裡,薛瑩凝視片刻,眼角滾出兩顆淚水。
——“櫟容…”薛瑩滑下銅鏡,“你是怎麼做到的?”
櫟容露出小小的得意,“大小姐臉上的妝,只有我才會。但看在你我有緣,還有…你是薛燦姐姐的份上…”櫟容故意低下聲音,“告訴你,也無妨。”
櫟容與薛瑩嘀咕了幾句,把她的手按在敞開的胭脂水粉上,“這可是我櫟容吃飯的本事,大小姐要是宣揚出去,以後無人光顧我可得餓死。”
薛瑩撲哧笑出聲,一手推開邊上的軒窗,歪頭朝外看去。
——“大小姐…”院裡站著的楊牧怔住神,“是…大小姐…”
薛瑩眼波流轉,掠過鳥語花香的院子,對視著怔怔站立動也不動的楊牧,楊牧嘴唇半張,露出玉牙般的牙齒,舌頭僵在口中,半晌都繞不過彎來。
薛瑩忽的捂住左臉,反應過來關上軒窗,雙眸蘊著化不開的傷感。櫟容有些不解,“被楊牧看見,也不打緊,還是他求我替你描妝…楊牧話雖多,但心卻不壞。”
薛瑩攥住桌上的帕子,糾結得貼近自己描成的左臉,下著狠心抹去櫟容才描好的妝容,“再好的模樣,也是半妝罷了。清水一瓢,便不是自己的。妝能美一時,卻騙不了人一世…多謝你。”
櫟容看著薛瑩一點點抹去,但沒有替薛瑩覺得可惜。
看到出屋的薛瑩還戴著烏金面具,楊牧一臉沮喪,如同失了魂魄般無精打采。薛瑩也不去看他,徑直在薛燦對面坐下,聲音仍是柔和可親。
——“你要和櫟姑娘去鷹都?”薛瑩咦了聲,“阿姐記得…當年你回到紫金府,爹是侯爵之位,原先薛家沒有兒子,爵位也沒有承繼。皇上聽說紫金府多了個小侯爺,下旨讓爹帶你去鷹都覲見他。你幾日不進水米,怎麼也不肯去。最後還是爹孃替你去鷹都賠罪…”
薛瑩抿了口茶,笑看了眼櫟容,“阿姐猜,要不是櫟姑娘,你不會去鷹都。”
“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早晚也會去。”薛燦不動聲色,翻起一個茶盞斟滿,推到櫟容手邊,“是我帶回櫟容,於情於理,在把她送回陽城前,她在哪裡,我也在哪裡。”
櫟容唇角含笑,大眼蘊著歡喜,薛瑩端起自己的茶盞,碰了碰櫟容手邊的,頷首笑道:“那,阿姐就盼著你倆一路順風,早些回來。”
薛瑩抬頭看向楊牧,咳了聲道:“楊牧,你最待不住,這會兒怎麼不鬧著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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