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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櫟姐姐說他是君子?”楊牧先是愣住,隨即哧哧笑出聲,鬼笑道,“小侯爺別的事看的通透,怎麼在和櫟姐姐的事上,倒有些愚鈍呢?難道小侯爺聽不出來?剛才關懸鏡說你是三生修來的福氣…那話音能酸掉他自個兒的大牙。”
“是麼?”薛燦緩下腳步,“走了。”
楊牧嘻嘻笑著,也不再去打趣薛燦,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了眼太傅府的匾額,撓了撓頭。
薛燦回味著楊牧的話,突然又打住步子,牽著赤鬃轉回身。
——“又不走了?”楊牧啃著手背,“在這裡等櫟姐姐出來?”
“嗯。”薛燦繞著馬韁,“陪我說說話,一起等著。”
楊牧大笑出來,“小侯爺是聽懂了我的話,不想關懸鏡和櫟姐姐獨處呢。這才對,自己的女人可得看好。關懸鏡要是敢覬覦我家小侯夫人,我楊牧非得剮了他的眼睛。”
薛燦梳理著心愛的赤鬃,不時看向緊閉的太尉府門,櫟容才剛剛進去,薛燦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她早些回到自己身邊。
太傅宋敖的屍體已經從大理寺送了回來,安置在府裡偏院一處陰森的小宅裡,才走近,一股熟悉的屍臭味撲面而來——已經入夏,天氣也一天熱過一天,宋敖已經死了三天,櫟容清楚,三天,已經過了入殮的最佳時期,屍身應該已經慢慢變僵,硬做了石頭。
這活說輕鬆,是她唬薛燦,一個被放了血的人,皮肉裹骨,形同枯槁,要想描妝如生,不比白骨復容簡單。櫟容想著,舉起自己的傷手看了看。
——“就是這裡。”關懸鏡推開屋門,愈發濃烈的屍臭味讓他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屋門邊,宋夫人已經等了一陣,見櫟容走進,宋夫人一把掀開覆在丈夫身上的殮布,一具沒了人形的屍體盡露眼底。
死去的宋敖裸、露著身子,男子那處也沒有遮擋,萎縮的幾欲不見。流盡的鮮血讓他看起來像具枯竭的乾屍,連臉都變了形,顴骨高高聳起,眼眶凹陷很是駭人,被人搬來挪去讓他的髮束也混亂披散,頭髮枯雜黏膩墜在半空,怎一個慘字了得。
關懸鏡熟識宋敖,見到眼前慘不忍睹的屍體,再想到平日他進出朝堂意氣風發的模樣,關懸鏡也是有些唏噓,只得感嘆人生無常,人說沒就沒了。
——“鬼手女?”宋夫人如弱柳一般撐起瘦弱的身子,看著櫟容的刀疤倒吸冷氣。
“我是。”櫟容審視著冰冷的宋敖,已經開始琢磨從何處下手,“宋夫人節哀。”
“你給安樂侯復的容震驚了所有見過他最後一面的人。”宋夫人咬住唇尖,“請你出手太難,還得皇上下旨,我夫君才有這樣的榮光。”
櫟容不卑不亢,“殮女一個,是老天爺賞飯吃。入殮晦氣,宋夫人迴避吧,我會給太傅大人最後的體面。”
宋夫人黛眉動了動,道:“妾身不知…你可以把我夫君如何復容?”
櫟容看了眼自己裹著白布的傷手,道:“太傅大人的遺身完整,擦洗乾淨,描一副精神的妝,再穿上壽衣…”
“如果只是這樣…”宋夫人搖頭道,“我又何必去求皇上?你剛剛說的,鷹都隨便一個殮師都可以做到。妾身所想,遠不止如此。”
關懸鏡眉頭一蹙,“宋夫人想怎樣入殮?”
宋夫人沉沉嘆了聲,“我夫君生前最重儀容,走時,妾身想他和以前一樣。面如生者,身形妥當…白骨半副你都不在話下,一具完人…讓鬼手女為難了麼?”
——“櫟姑娘傷了手。”關懸鏡道,“只能盡力而為。”
“鬼手女盡力,就一定能讓妾身滿意。”宋夫人幽聲道,“要做不到,就是沒有盡力了。”
“姑且試試吧。”櫟容動了動手指。
宋夫人對倆人屈了屈膝,一步一顫的走了出去。屋門關上,關懸鏡搖頭道:“血已經流乾,身形也已經乾癟不堪,要做成復生…宋夫人得寸進尺,實在…”
“倒是並非不可能。”櫟容放下入殮的紅盒,托起宋敖的手,那手輕如薄紙,指甲呈灰白色,肋骨根根凸起,形狀猙獰,“你知道人身上最顯精神的是哪幾處麼?”
關懸鏡略微想著,道:“指甲潤亮,髮絲黝黑,還有,就是面上的氣色。”關懸鏡忽然悟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做了這幾處…”
——“渾身不剩一滴血,我是人又不是神,還能給他把血弄回去?”櫟容撣開紅盒裡的殮布,覆在了宋敖的身上,“盡我所能,傾我所學,也只有這樣了。穿上壽衣,能被人看見的也就是頭,發,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