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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關懸鏡?不是不是。”楊牧搖頭,“關懸鏡再惹人嫌,卻是個君子,苟且小事他做不出,你說的,是戚太保?”
楊越讚許的看了眼楊牧,繼續道:“戚太保乖張跋扈,女兒又死在姜人手裡,就算薛燦命定天下,他也絕不會讓薛燦的帝王之路走得順暢。我猜,戚太保會做兩件事。”
——“快說快說。”
“一,他會下令焚燒周國所有法典冊錄,一切可以助薛燦治國的東西,他都會一件不留,只會留給薛燦一個最爛的攤子;二,天牢裡還有好幾百姜奴關著,薛燦攻城時,這些姜奴一定會被押往城外,用他們的血迎接他們的少主…”
“禽獸,不是人!”楊牧狠摔筷子,“敢攔我家小侯爺的,我楊牧第一個廢了他。”
“才誇你吶?”楊越故意不住搖頭。
楊牧噌的撿起筷子,趕忙夾起塊鹿肉大口吃著,“是我火氣大,你說,我聽著。”
“這第一件事,不用你我費心。”楊越指節輕彈桌面,看著吃得歡實的楊牧,眼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家小侯爺志在天下,他已經透過紫金府安置在鷹都的暗衛細作,悄悄蒐羅拓下各府衙冊錄典籍,楊牧,你沒有跟錯主上,薛燦他的志向不止是報仇復國而已,他要做千古一帝,有安樂天下子民的鴻鵠大志。”
楊牧抬眼看著楊越,他可以感受到這人說話時流露出的激動,黑衣客始終避開自己的問題,他雖然還是沒有告訴楊牧他到底時何人,但每當他說到薛燦和姜人的時候,他努力想把情緒藏得更深,但他好像對楊牧卸下了防備,這讓他痛快說話時,會不自覺的把內心的興奮期盼洩露少許。
就像是現在,黑衣人的聲音都高了些,攤在桌上的手背,青筋一下下動著,他一口氣說了許多,忽的看著楊牧,“楊牧,你明白麼?”
楊牧點了點頭,問道:“小侯爺暗地裡做的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難道是…這些事你也在給小侯爺籌辦,才發現…”
楊越沒有順著楊牧的話,他喝下一口酒水,繼續又道:“你和我要做的,就是第二件事,也是你掛在心頭的那件。”
——“姜奴?”楊牧來了精神,“你要帶我去救他們?”
“你也不想薛燦眼睜睜看著那些老弱婦孺,被戚太保一個個殺死在鷹都外吧。”斗笠下的楊越,眸中閃出怒火,“這事我自有打算,到了時候,我要你和我一起。”
楊牧歡喜擊掌,“楊小爺我窩在這裡憋屈,早想大幹一場了。”話說到一半,楊牧忽的收住,沉下氣息裝作老成模樣,“不不不,什麼大幹一場,只會打打殺殺就是莽夫一個,我楊牧不做莽夫,我要做…有勇有謀的豪傑,就像是…”楊牧注視著黑衣人看不見的臉,“像你一樣。”
——“不要像我。”楊越頷首搖頭,“你有更過人的天賦本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楊越站起身,楊牧看著他往屋裡走去的背影,他的身姿應該是英武的,但為什麼要嚴實包裹在寬大的黑色袍子裡…他的臉…楊牧想到了被灼傷臉的薛瑩,薛瑩灼傷半邊臉頰,自此就戴著烏金面具示人,莫非這個人…他的臉更加慘烈,慘烈到沒有一分可以示人。
會是什麼樣的災禍,讓他變成這樣。
子夜時分,楊牧仰臥在偏屋的床褥上,大眼望著天花板,怎麼也合不上眼。自己給小侯爺飛鴿傳書,問到黑衣人的身份,楊牧有一種感覺,小侯爺一定認識這個人…但回信裡,薛燦卻沒有告訴楊牧他最想知道的事。
薛燦信裡讓自己不要追問黑衣人到底是誰,只說等他到了鷹都,一定會親自拜會此人…
他們人人都記得,就是自己忘得一乾二淨,楊牧捶打著自己的腦門,一咕嚕翻起身,連罩衣都沒披,裹著中衣就悄悄摸出寢屋,暗夜裡,他屏息提氣,朝著黑衣人的住處緩緩走去。
楊牧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從黑衣人的屋裡傳來,屋裡只點了一支蠟燭,搖曳的燭火在幽暗裡發著艱難的微光,映出黑衣人模糊的身影。
看來黑衣人是在沐浴?楊牧臉一紅,自己也是犯了糊塗,沒事偷看人家洗澡做什麼?還是個…男人。楊牧扭頭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步子,他眼前劃過黑衣人手上的灼疤…還有他時刻被嚴實包裹的身體…他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楊牧低緩吸氣,他真的太好奇這個多次幫到自己的人,不光是幫自己,他還可以為小侯爺做那麼多事…楊牧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是誰。
楊牧一步步走近,他漸漸聞到一股說不出的怪異味道,好像是藥材的氣息——他受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