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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如何聰慧毅力的人才會知道這麼多…戚太保深望著關懸鏡好一會兒,乾燥的唇幾番動起,又想把話嚥下,關懸鏡沉默的看著戚太保艱難的糾結,他知道,戚太保一定會告訴他所有。
“懸鏡有遠勝常人的聰慧膽識,老夫實在太欣賞你,卻又…恨你不能盡為朝廷和老夫所用。”戚太保仰面啞著聲音,緩緩低下看向青煙繚繞裡關易的牌位,“許多事你原本都是一無所知,卻被你一人之力查出看出這麼多…看來能和薛燦對抗的,也只有你了。”
有那麼一瞬,關懸鏡覺得戚少鑾已經垂垂老矣,他的乖張暴怒不過是在掩飾自己不復當年的雄才氣魄,他早已經是個老人,只是他不肯承認,一時梟雄非要做一代英豪,他強撐多年,在薛燦復國舉事的關頭,戚少鑾終於知道自己是無力抗衡的。
“你猜對了一半。”戚太保回望關懸鏡,深目裡蘊著當年的過往——他看見三年血戰終於踏進姜都,他看見數十萬大軍只有不足半數活著回來,他看見自己多年教導的鐵騎折損不堪,他看見…安樂侯董長樂手託染血的頭盔,身後…是一副巨大的楠木棺材…
他還看見,與棺木並駕齊驅的,是一輛白頂墜花的馬車,車簾悠悠掀開,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臉,女人神態嬌媚,一雙眼眸亮過天上所有的星星,她在戚少鑾滄桑的臉上眼波流轉,就在戚少鑾想多看一眼時,驀的又掩進車裡。
——雲姬,戚少鑾知道,車裡的女子一定是太子虔的夫人云姬,那一眼讓戚少鑾知道,世間真的有傾國傾城的容貌。
“我只猜對了一半?”關懸鏡有些詫異,“大人,另一半又是什麼?”
戚太保深吸了口氣,發出低啞剋制的聲音,“你猜到雲姬被帶回鷹都,獻給了皇上,密寵深宮多年…你沒有猜出的是…太子虔的雍華寶圖並沒有交給雲姬…但…”
戚太保目露一種叵測的神情,“雲姬卻是帶著寶圖,叛國求寵。”
——“雲姬有雍華寶圖!?”關懸鏡失聲驚道,“寶圖在哪裡,大人,難道藏寶圖早已經在你們手裡?”
“那不是原本的藏寶圖。”戚太保扼腕嘆息,“是太子虔苦思數年自己琢磨出的東西,說起來,太子虔也是有大才的人,竟能把一副無人能識的寶圖,拆分成七張獸圖,只可惜,獸圖一一呈現在我們面前,卻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出其中玄機。”
關懸鏡凝住驚色,喃喃道:“我知道了,姜都淪陷時,宮中大亂,雲姬知道自己留下也多是殉國而死,她不想死,她要活…她…知道周國是為了寶圖而來,於是她偷走了太子虔平日鑽研出的東西,但原本的藏寶圖,太子虔是一定不會隨意留下。雲姬帶走七張獸圖,去見了安樂侯”
“不錯。”戚太保點頭道,“其實憑雲姬的絕色,已經足矣博得聖上的寵愛,但她畢竟是個異國女人,還是太子虔的遺孀,她偷出寶圖傍身,也是希望皇上對她另眼相看,老夫這些權臣也會念在她帶來寶圖的功勞,讓她留在皇上身邊。”
“姜人血性,陽城內外許多姜女都自毀容貌不肯給周人為奴為婢…為什麼還會有云姬這樣貪生怕死的女人?”關懸鏡不住嘆息,“太子虔在天有靈,一定後悔怎麼沒親手殺了她。”
“也許太子虔知道,雲姬偷走那七張獸圖也沒有用處。”戚太保道,“老夫,還有朝中幾名大學士,包括秘密蒐羅的民間高人,對著獸圖整整想了一年,卻還是一無所獲。老夫甚至懷疑,雲姬帶來的不過是太子虔佈下的死局,他想讓周國也困在雍華寶圖解不開的局裡,就和他自己一樣,苦思到死,也只能帶著遺憾和不甘。”
戚太保深重喘息,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但他還必須和關懸鏡說下去,“我們和太子虔一樣,都離雍華寶藏那麼近,近到寶藏的秘密就在我們眼前,但一年,五年,十年…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發現。老夫到死時,也一定不會甘心!”
“獸圖…”關懸鏡陷入沉思,他好像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在哪裡…關懸鏡黑目驟亮,嘴唇半張欲言又止,他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懷裡,安樂侯…安樂侯背上…刺成的野馬圖…“安樂侯…我記得他背上有一副刺花…是野馬奔騰圖。”
戚太保幽幽掃過關懸鏡迷茫的臉,沙聲道:“宋太傅入殮時,你也在場,你是不是還看見什麼?”
“白虎頭。”關懸鏡低低輕語,“宋太傅的頸後,刺了一副白虎頭,不是,不是刺花,是朱青所繪,朱青色澤已經褪去一些,看來已經畫了有些年頭。”
“你連是朱青繪製都看得出來?”戚太保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