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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活的事。”莊子塗自嘲拂蕭,“可為什麼…我卻一點兒也不快活?還是辛婉原本就不屬於我,我執念半生,困住所有,卻直到今天才解開了這個死局。”
“你我都是局中人。”搖光觸向莊子塗從不離身的青玉簫,“我真好奇你這支蕭,給我看看。”
莊子塗笑著大方遞去,“這可是當年叱吒江湖的第一神器,無相青玉簫。到了我這輩,你是第一個除我之外摸到玉蕭的人。”
“有這麼稀罕?”搖光故意裝作不屑,摸過青玉簫的洞孔,貼近唇邊吹出一聲蕭響,可那聲音也忒刺耳,搖光頓時紅臉,把玉蕭塞回莊子塗手裡,“也沒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莊子塗低笑著接過玉蕭,凝看搖光微紅的俏臉,又悄悄垂下頭去。
薛燦也單膝跪在薛少安病榻邊,七年收留的重恩,傾力扶持的義氣,他不能忘,哪怕他再怨恨這個殺了自己岳父的男人,也沒法抹殺他和紫金府對自己的恩義。他怪薛少安,卻必須銘記辛夫人的撫育,薛瑩的教導。
——“侯爺放心,我薛燦在此立誓,有姜國一日,就一定會善待紫金府,薛家重恩,我永世不忘。”
“薛…燦…”薛少安喃喃著,“你是姜…未…姜國匡扶…就不會…有薛燦…這個人了。”
“紫金府予我有再造之恩,不論何時,我都不會忘記我叫薛燦的日子。”薛燦俯身叩首。
薛少安艱難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向楊牧,他已經太累太累,已經無力再說太多話,楊牧看出他的意思,重重點頭道:“爹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娘和瑩兒,也會守著紫金府的。”
薛少安唇角帶笑,強睜凹目定格在辛婉的臉上,“婉兒,你該是…不會原諒我了…”
辛婉沉默無聲,只是緊攥薛少安越來越冷的手心,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二十多年的夫妻,就算你心裡再怨念我,看在,看在…薛家傾力扶持姜國皇裔的份上…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薛少安瞳孔開始渙散,每一個字都在耗去最後的氣力,見辛婉沒有答應的意思,薛少安咬牙又道,“婉兒最重恩義,你一定,要答應我。”
“你說。”
薛少安籲出濁氣,“紫金府所剩烏金,都可為薛燦立國所用…金銀救不了櫟老三,也救不了我…”
辛婉抽泣點頭,薛少安手背骨節爆凸,狠命又道:“我深愛婉兒,我死後,既然無望和你同穴,但…但你每年都要來拜祭我…不準哭,不要哭…我最懷念的…還是初次見到的婉兒…”
“我…答應你。”
薛少安欣慰一笑,喉中發出提不起的粗喘,他還要說出最重要的囑託,“最後一件…最後一件,我死後,婉兒無須守大喪…韶華珍貴,你已經…在我身邊蹉跎多年…既然無法原諒,我不想…再用恩義困你半生…婉兒可以改嫁…”
——“侯爺!”
“聽我說下去…”薛少安握住辛婉的手,用盡氣力半抬頭顱,“跟著莊子塗吧。”
莊子塗玉蕭頓手,恍然難以置信一般。
“至少他待你,和我一樣真心…”薛少安慼慼頓住,“但你來拜祭我的時候…不準和他一起,婉兒心裡有他,我…我…我不想看見這個人…”
“做到這樣,你。。。總該。。。不會怨恨我了。。。婉。。。婉兒。。。”薛少安粗喘嘎然止息,身子僵硬在半空,轟然倒在了床上。
——“侯爺!”——“爹…爹啊!”
屋裡哭聲大起,瀰漫開死亡的氣息。
“我不答應你!”辛婉伏在了薛少安的身上,“我不答應你…我只會留在侯爺身邊。”
——“莫非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搖光揉了揉耳朵,“還是我聽錯了。”
莊子塗轉身推門出去,背影清冷利落,他沒有回答辛搖光,也聽不見屋裡悲慟的哭聲,他只想吹起那首古老的蕭曲,來祭奠所有人困在各自局裡的漫長歲月。
薛少安的離世讓辛婉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她引以為傲的一頭青絲變作斑白,眼角的淡紋也愈加深重,她不怒自威的鳳目失了運籌帷幄的神采,這讓她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會老去,會悲痛,會無助。
櫟容曾經以為,辛夫人是出於一個義字才留在薛少安身邊,忘卻年少燃起的愛意,捨棄摯愛的親人,遠離眷念的故土,她留在紫金府,只是為了報答薛家對辛氏馬場的支撐,也許她自己也以為…這個重病夫君活不了太久吧。
直到薛少安真的死去,櫟容才發覺自己錯了,辛婉對薛少安的依戀,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