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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大幹一場。
薛燦擬定九月初八為立國之日,聽聞陽城萬事俱備,也到了眾人奔赴陽城的時候。楊牧大功在身是一定要去受封的,薛瑩是薛家唯一骨血,姜國受紫金府大恩,薛瑩也需親赴立國大典。但辛婉,卻已經不願意邁出紫金府半步。
她目送著浩蕩的馬隊,由顏嬤攙扶著送到府門外,斑白的髮絲盤做圓髻,除了頸脖上的碧玉佛墜,再無多餘的飾物,她披著黑色的長袍,腰綴點點白花,薛少安臨死前叮囑辛婉無須為自己受大喪,但辛婉還是心甘情願為他守足七載,或者說是,守盡餘生。
辛婉抱過櫟容懷裡的孩子,逗弄著他粉雕玉琢的小臉,“好辰兒,一路上要乖乖聽話啊,去了陽城,可就是宮裡的小皇子了。”
——“夫人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麼?”櫟容握住辛婉的手,“姜土就在陽城外不遠,您也不想去看看?”
“嫁到薛家,就沒有故土了。”辛婉把辰兒放回櫟容懷裡,“我也習慣了這裡,哪兒都不想去了。走的太遠,就感覺不到侯爺,侯爺也會擔心的。往後,就由你在燦兒身邊,替我好好照顧他。”
櫟容眼眶驟紅,對辛婉屈膝行禮,抱著辰兒走上馬車。
——“長姐。”搖光掀開車簾,“保重。”
“保重。”辛婉衝搖光揮了揮手,姐妹頸脖前的碧玉佛墜交相輝映。
薛燦與辛婉對視良久,這對姨侄慣是寡言,雖然沒有太多話語,但一切早已經在不言中。薛燦調轉赤鬃,揚起馬鞭發出脆聲,“駕!”
——“走嘍!走嘍!”楊牧歡喜的駕著馬車,不時扭頭去看車裡坐著的寶貝夫人,“瑩兒,你還沒出過遠門吧,我帶你去遊山玩水,吃好多湘南沒有的美味,陽城可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那裡是櫟姐姐的家鄉,小殿下就是在那裡啊,遇上櫟姐姐的!”
“楊牧,你的話,太多了!”馬車裡,櫟容掀開車簾叫道,“是不是要把你櫟姐姐的事兒說個乾淨才閉嘴啊。”
“早就說乾淨了。”楊牧得意的颳了刮鼻子,“好多事兒可有意思,轟隆一聲,煙火變爆竹那次…”
——“楊牧!”櫟容急的要跳腳,“你再敢說一個字試試!”
薛燦駛近馬車,溫聲喚道:“辰兒睡了沒?”
櫟容揚起朝霞般明媚的臉,薛燦伸手撫去,黑目滿是愛意。
“你兒子好帶的很,吃了便睡,要不,你進車裡抱抱?”
薛燦點住櫟容半張的紅唇,“回去陽城,我一定要日日抱著辰兒。”
“心裡就只有兒子了?”櫟容蹙眉惱道。
“哈哈哈哈。”薛燦低聲笑著,“我還指望阿容給我生個女兒呢,兒子肩上擔子不輕,若得個女兒,便能寵在手心裡。”
“那心裡就更沒我了…”櫟容撇過臉去。
“阿容是我心裡至寶,永遠最寶貝的那個。”薛燦溫溫說著,臉上也沒個臊意。
馬車裡,搖光陰陽怪氣咳了聲,“又是兒子女兒,又是寶貝阿容…等了半天就是沒個老孃的名字,世風日下噢…”
楊牧噗嗤大笑,薛瑩也忍不住掩面笑出了聲,馬隊一路歡聲,朝著帝都陽城而去。
帝都陽城,楊越窮其半生所學,又招用漂泊多年所識的能人異士,短短數月,便在陽城建起立國所需的宗廟宮邸,宮邸不算恢弘,卻自帶一份無法撼動的莊嚴,立國所需浩大,藏有不盡寶物的甘泉就在陽城外,但楊越和謝君桓都不曾惦記過半分。
薛燦走時交代,他匡扶的姜國,不會建造在雍華之上。
櫟容誕下皇子,陽城人人沸騰。楊越記得櫟容和莊子塗的賭局,莊子塗賭局已輸,他一諾千金,該是不會來帶走自己,但…楊越舉目望月,莊子塗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要他孤獨到老,毫無承繼…自己受人恩惠,又怎麼能如此斷了義氣。
眼見一切安排妥當,薛燦一眾也在回陽城的路上,最牽掛的弟弟也已經娶妻,楊越似乎看見不久的將來,姜國在薛燦的治理下欣欣向榮,那時不論自己在哪裡,又會不會和大家再重聚,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吧。
暮色下,宮邸沉鬱的凝在月光下,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君王,等待著即將書寫的光輝歷史。
九月初八,薛燦在陽城稱帝,立國為姜,啟用本名姜未,姜國被滅八載,在皇孫姜未手裡得以匡扶。
櫟容被冊立為皇后,長子姜辰立為太子。。傾力扶持姜人的紫金侯薛少安被追封為鎮南王,辛氏後人辛婉加封為一品夫人,薛瑩封做昭陽郡主,邊陲湘南保下姜人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