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露出警覺。搖光一個踉蹌倒進他的懷裡,心頭驟然加速,揚眸看去,莊子塗的臉也有些燥紅,倆人四目對視,呼吸嘎然頓住。
“有人往這邊來了。”莊子塗尷尬低語。
“這你都聽得見?”搖光驚詫。
“寶藏壓身,人人惦記,我夜夜入睡都不得踏實,數里外的馬蹄聲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確實有人往雅苑來了。”莊子塗狹目微動,“我也想知道,薛少安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藉著夜色掩護悄悄走來雅苑的,是馬伕陶叔。搖光認得他,也是他趕車送自己回陽城。聽櫟容說,九華坡換走毒酒的也是這人,他是紫金府的老人,也是辛婉和薛少安身邊的親信。子夜都過了,一個馬伕,潛入雅苑來做什麼?
陶叔面色糾結,每走幾步就不住嘆氣,身形魁梧的他手提木桶,小徑一路無人,紫金府戒備森嚴,照理說每隔一刻都有巡夜的下人經過,但今夜…雅苑周圍格外幽靜,連守夜的嬤嬤都不知被誰支開,雅苑裡,只剩…入睡的辛搖光。
陶叔似乎希望有人出現撞見自己,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繞開夫人妹子居住的雅苑,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事與願違,他走得再慢,也撞不見擋住他步子的人。
——“他帶著的是燈油。”莊子塗輕攥玉蕭,“還真被你料中,薛少安果然要對你下手。”
“燈油你也知道?”搖光低問,“莫非,他要…燒死我?”
“紫金府重地,不能刀劍見血,你要死在刀劍下,薛燦夫婦一定會徹查所有,但放火…就好圓得多。”莊子塗沉思著道。
“皇宮內院還會走水呢,何況紫金府。”搖光大悟,“下人失責,雅苑失火燒死睡著的辛搖光…大火會燒去所有的證據…阿容再傷心,無憑無據也奈何不了薛少安…這個薛侯爺…可真鬼吶。”
——“想不到辛婉託付一生的,是這樣的男人?”莊子塗扼腕道,“渾渾噩噩過到今天,她竟然一無所知?”
“病軀遮掩,誰能想到一個病弱侯爺可以籌謀這麼多?”搖光嘆息,“他做盡所有,卻都只是為了辛婉…被這樣的人愛著,到底是劫,還是幸。”
陶叔在雅苑幾處進出口外倒上濃厚的燈油,又摘下正門外懸著的絹燈,取出裡頭燃燒的燈芯,陶叔露出愧疚之色,遠看辛搖光緊閉的寢屋大門,低喃道:“侯爺的吩咐,老奴我也逆不得,你別怪我。”
話音落下,燈芯緩緩墜地,嘶啦一聲火苗蔓延開來,大火翻滾著朝裡苑燒去,半刻工夫就燒近了辛搖光住著的寢屋。見屋裡女人再無可能可以逃出,陶叔重嘆一生沉重離開。
火光頃刻沖天,莊子塗輕攬搖光腰身,腳尖一點躍上遠處的屋簷,搖光挽住他的臂膀,心裡滿是踏實。
眾人聞訊趕到時,雅苑已經被大火吞噬過半,辛搖光的寢屋更是已成焦炭,儼然不可能有活人的痕跡。
薛燦拔腿直衝進燒盡的廢墟,徒手扒開東倒西歪的物件,尋著才認下的親孃,辛婉捂唇慟哭,靠著顏嬤的攙扶才沒有倒在地上。
櫟容眼眶微紅,但她記著搖光的話,她見相信那樣聰慧玲瓏的女子絕不可能葬身在這場不難預料的災難裡。
——“雖然母子相認不久,但你這兒子,倒也算得上孝順。”莊子塗笑看近乎瘋狂的薛燦,青玉簫指著他道,“你看,手都刨出血了,明知裡面有人也是具焦屍,他還這麼不顧一切?”
“那可是我嫡親的兒子。”搖光傲嬌著,眼睛凝在兒子身上,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櫟家那丫頭,好像看出些什麼?”莊子塗執蕭晃向角落裡的櫟容,“她知道?”
“阿容聰明的很。”搖光得意道,“一個是我生的,一個是我親自教養出來的,我有多少能耐,阿容只多不少,不用我告訴她,她知道我沒那麼容易被薛少安整死。”
話語間,幾個下人抬著竹榻走向雅苑,每走一步竹榻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混雜著濃烈的焦炭氣味,在凌晨時分愈顯驚悚之感。竹榻上,倚臥著病入膏肓的薛少安,旭日的魚肚白色灑在他深凹的臉上,雙眼好似兩個深坑,從最深處露出陰暗的色澤。
薛少安唇瓣乾裂,咧開是會露出稀鬆搖晃的牙齒,齒間寒光閃爍,猶如覓食中的惡獸,他死死盯視著已成廢墟的雅苑,仰頭深吸著讓人作嘔的焦糊味,好似嗅著最甜美的花朵香味,讓整個人如痴如醉,恨不得沉醉其中。
“侯爺來了。”顏嬤忍著哀慟道,“這時候怎麼能把侯爺帶來,快,送侯爺回去。”
薛少安吃力擺手,喘了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