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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指出,滿清得天下,並非什麼上蒼天所佑,人心所向,完全是一個歷史的偶然。
為了加深學生們對滿清的厭惡與仇恨意識,教材中從古往今來,中外世界兩個方面做了細緻的比較,闡述了漢唐宋明時期,漢人的開化、進取,文化、經濟、科學、軍事等各個方面所取得的輝煌成就。諷刺了滿清入關之後的閉關鎖國,固步自封,落後與世界發展的腳步,從而導致瞭如今外夷入侵,國恥難書。
同時,教材中還記錄了滿清入關後,對漢人的大肆屠殺,如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滅絕人性的屠殺事件。
當然,曾紀澤現下仍屬大清的官吏,儘管他掌握著淮軍,以及江蘇一省的軍政大權,但北京朝廷的實力依然不容小覷,對他仍然有很強的控制力,他當然不可明目張膽的宣揚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
因此,教材在許多史實方面的敘述都比較隱晦,既能讓學生們從中學到真實的歷史,又不至於授人把柄。這樣掖著藏著的方式是很很讓人煩心,好在馮桂芬等人文學知識同樣淵博,在多番的斟酌和修改之下,總算編出了讓曾紀澤滿意,讓朝廷滿意的歷史教材。
馮桂芬等人都是智慧之士,他們不可能從曾紀澤的種種舉動中看不出些許端倪,曾紀澤相信他們在這樣一個變革的時代,會選擇站在自己這邊。但人心這種東西是最不可靠的,一旦有利益的驅使,再堅強的信仰也可能為之破滅。
為了把馮桂芬等人跟自己拴在同一條船上,在所有有“大逆不道”傾向的書中,曾紀澤都將馮桂芬、李善蘭等人的名字寫入了著者的一欄中。甚至他還在沒有徵得李鴻章的同意之下,自作主張將李鴻章的名字也列入了《中國史》的著作人中。
當然,曾紀澤這麼做也並非沒有理由,在編寫書的過程中,他刻意讓李鴻章作為編書組的顧問,參與了某些史實的編寫,但那些都是沒有任何爭議性的內容。所以,將李鴻章列入著作人之一,也算合情合理。而《中國史》一書目前只限於復旦公學的教學使用,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李鴻章只怕都沒有機會看到此書,而當他看到時,也許一切已成定局。
“大人,這本《中國史》你真的決定用它來當教材嗎?”馮桂芬顯然還有幾分擔憂。
曾紀澤泰然自若,反問:“怎麼,書中的內容你認為不是史實嗎?”
馮桂芬道:“史實倒是史實,只是有些時候,真相是會得罪一些人的啊。”
曾紀澤不屑道:“你應該相信自己的文采,那些人不至於抓到什麼把柄。他們可以欺騙一時,卻不能欺騙一世,真相早晚是要大白於天下的,到那個時候,你可就是名垂青史的人物,你難道不想嗎?”
曾紀澤是在暗示些什麼,馮桂芬的目光中閃現著些許興奮,他低聲道:“那麼,大人以為真相何時會大白於天下?”
曾紀澤笑了笑:“太平天國覆亡在即,東南半壁大好河山……嘿嘿,你說會是什麼時候呢。”
曾紀澤的話點到為止,馮桂芬頓會其意,眉宇間頗顯激動之色,很顯然,他選擇站在曾紀澤這邊。至少,從他的表情上看是如此。
統治者為什麼要搞科舉制度,選拔人才?治理天下?那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卻是,統治者要把天下的讀書人籠絡在他的掌中。
讀書人讀聖賢書,知古今事,掌握了這兩樣東西,稍加思考,便是掌握了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更直白一點,就是掌握了改朝換代的一套流程。
於是乎,每每王朝之末,民不聊生之時,某某野心家振臂一乎,反了。這時,他的身邊就會出現一大堆的讀書人,給他出主意,制方略,什麼廣積糧啦,緩稱王啦,挾天子以令諸侯啦……
雖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身邊沒有一大把的秀才,想造反那是絕對成功不了的。所以說讀書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在統治者眼中看來,他們卻比那些赳赳武夫還要可怕。
所以統治者要愚民,都成明白人了那還得了!愚不了的就讓他們考試,給他們一個榮華富貴的盼頭,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別去打歪主意。
讀史觀今,顯然同樣是一副末世之態,馮桂芬讀書人中的戰鬥機,自然比更多人看得清楚。名垂青史,誰人不想,劉伯溫、蕭何誰不想當,關鍵是要根對人,逢對時機。
在馮桂芬看來,曾紀澤就是那個人,現在,就是那個時機。至少,過往的歷史告訴他是這樣的。
“但願我的選擇是對的。”
第八十五章 第一面
籌辦復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