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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一個陌生男人,帶著酒意闖入家中,強行佔有了她,甚至在她掙扎的過程中將她打昏,今天早上醒來,她偷偷拿出剪刀,打算與這個男人同歸於盡,沒想到有一大群人衝進來將她制服。
那男人悠悠轉醒,定睛看了她幾眼,那眼神就像是在審視一頭牲口騾馬。
那男人的皺著眉頭,似乎對桃桃非常嫌棄,猶如看到一隻跛腳的母狗。然後他就示意手下將她放開。
桃桃就那樣匍匐在地上,她那雙眼淚沒有停歇過的眼睛,變得通紅,腦海中只剩下濃烈的仇恨。
可是剪刀被人收走了,那個可恨的男人在一群人的保護下,從從容容的穿著衣服。
桃桃越來越恨,可是她別無辦法,於是她吼出一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然後她就奪門跑了出去,楊少爺也不想鬧出人命,就讓人去追,於是就撞見了沈宣一行人。
而此時此刻,桃桃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奔潰了,所有的仇恨,對家人的愧疚,對無形禮教的恐懼,都化成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昨晚的事情,竟然出自父親的默許,桃桃不只是捱了一巴掌,那巴掌打到她臉上的時候,就化成了一悶棍。她被打的頭昏眼花,只想沉沉的睡去。
桃桃覺得自己不是被打臉,沈宣卻覺得自己的臉被人打的啪啪響。
雖然這姑娘依舊錶現的不願意,對父親的出現表現出非常震驚的表情。
可是他的父親出面明確表示,是自己做主將她給楊少爺的。對此沈宣也無法反駁,因為沒有任何一條法律反對,一個父親把女兒送給別人做妾。
大安律令甚至規定,違抗父命,是為不孝,杖二十。
前朝以孝立國,律令更加嚴格,如果被判不孝,杖八十,發配邊疆為奴。
當沈宣和桃桃都無話可說的時候,楊家大少爺,同樣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要將這個低賤的農民的女兒娶回家,即使只是做妾。
桃桃她爹,見楊家少爺久久沒有回答,就急切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楊少爺的衣袖。
由於在這件事情上,桃桃她爹也算是一個共謀,所以楊家的這些戶衛對他的防備很低,讓他抓住空子靠近了楊少爺的身邊。
從今天早上起來,楊少爺的心情就很不好,經過跟沈宣的一場爭論,他就更加暴躁了。現在看到一隻佈滿褶皺,黢黑枯瘦,指甲裡滿是汙垢的手,抓住自己潔白的衣袖。他就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名怒火,快要噴湧而出。
於是楊少爺一把掀開那隻讓他感到心裡厭惡的手,怒斥道,“滾開。”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用趙大的話來說,“我當時聽到咔嚓一聲,就像是西瓜炸裂的聲音,紅紅白白的東西濺了一地,誰都能看出他死不不能在死了。”
桃桃的爹死了,被楊少爺掀到在地的時候,腦袋碰到一顆尖銳的石頭,死不瞑目。
這不是指使手下殺人,那是楊少爺親手殺了一個人。
即使是意外,可是整個過程,被一個新上任的愣頭青縣令親眼目擊,就連楊家大少爺,楊老縣令唯一的獨子,一貫在洺縣橫行無忌的人,都變的神色失常,他感到了恐懼。
沈宣也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快回縣衙搬救兵。”
那時沈宣沒有選擇以寡敵眾,可是他萬沒有想到,到了縣衙之後,他們不僅沒有搬來救兵,而是自投羅網。
沈宣雖然知道洺縣有個卸任的老縣令姓楊,也猜測那意外殺人的公子哥,就是這個楊家的後人。
可是沈宣不過是一個沒有家族依託,透過科舉選□□的縣令,而且年紀輕輕,那知道這種根深蒂固鄉紳,在他經營已久的地盤上絕對能夠一手遮天。
趙大倒是明白地頭蛇有多厲害,可是他卻並瞭解洺縣的勢力分佈,不知道楊家在洺縣的具體地位,也就沒有想到提醒沈宣。
於是他們急匆匆走進縣衙,門口無人值守,沈宣面露不滿。趙大卻心中一緊,想去在打仗時,闖空城是大忌。
似乎在應和趙大心中所想,吱呀一聲,縣衙門就被重重關上了。
甕中捉鱉,這個詞彙盤旋在沈宣的腦海中。
此時他們一行人,已經被縣衙的差役持刀,圍困在中間。
一個慈眉善目,滿臉堆笑的老人,從縣衙裡邊向著沈宣走來,他說,“老朽楊文禮,想必沈大人聽過老朽的名字吧。”
掃視一眼將他們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