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飪贍蓯俏易詈笠淮握餉唇心恪���
“父皇告訴我,他不會廢你的貴妃之位,可他也再不會見你,再不會叫旁人見你。為了不叫你擾了三娘安寧,你死後也只能遷入他處下葬,以庶人禮。”他轉身便往外去,語聲輕的如同浮在空中的塵埃,“你這輩子爭爭搶搶,苦心謀劃,犧牲一切,所得到的也不過是一把黃土,餘下的什麼也沒有。你這輩子,到了這地步,究竟為了什麼呢?當年熙朝國破時,你若與其他人一同自盡,或許還能是以公主禮下葬。而如今呢?到了九泉之下,便是那些謝氏的人看見了你,恐怕也會瞧不起你。”
那一瞬間,謝貴妃的臉色幾乎是死人一般的蒼白,她緊緊、緊緊的咬著牙,掐著自己的手心,才能剋制住自己心中的怨毒和不甘,才能勉強忍著沒有尖叫出聲。
大概是謝貴妃的目光實在太滲人,又或者殿內實在有些陰冷,六皇子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但他走到門口處時,正好撞見人端著烏骨散走進來,顯然是要再給謝貴妃喂一回藥。
六皇子退開幾步,轉頭往後看去,隱約能看見那幾個內侍一擁而上,幾乎是強壓著謝貴妃。那端著藥的人用手掰開她的嘴,掐著她的鼻子,壓著她的舌根,毫不憐惜的把摻了烏骨散的藥到到她的嘴裡。
謝貴妃顯然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她幾乎是竭盡全力的掙扎,滿頭的烏髮凌亂的甩著,甚至不顧儀態的的哀求、咒罵著。隨著藥碗裡的藥灌進去,隨著她的掙扎,不斷有藥和鮮血從她的嘴裡咳嗽出來,或者是從鼻子裡湧出來,使得她那件單薄的寢衣更是骯髒……
她的掙扎聲、尖叫聲、謾罵聲隔了一層薄薄的簾幔,幾乎讓人有些看不清楚……
六皇子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他有些僵硬的將自己顫抖的指尖收回袖中,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走出這間令人毛骨悚然的大殿。
正是午後時分,鬆軟溫暖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下來,猶如薄薄的金粉,灑了他滿肩。他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這才端出漫不經心的模樣,開口問道:“這樣一日數次的喂,一般人都能熬多久?”
那守門的內侍倒是知道些事情,思忖片刻才小心的應道:“我們一般都是一日三次的,分量也都是斟酌過的,倘若對方咬牙撐著,大概能有一月時間吧。”他頓了頓,彷彿是不經意的多加了一句,“不過,若真是熬過一個月,那可真是……”
“真是什麼?”六皇子突然追問道。
對方嚇了一跳,只得老實應聲:“那可真是慘了。奴才我見過一次,那骨頭從裡頭一根根的碎開,手腳全都軟綿綿的,動也動不了,只能躺著,連呼吸都艱難,七竅出血,皮開肉綻,渾身血淋淋的……真是,真是看過一次就一輩子都忘不了。不過一般人都撐不住一個月就會自盡了。”
六皇子點了點頭,也不知自己心裡此時事什麼滋味,正要逃似的離開卻又聽到裡頭那淒厲的尖叫聲,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每回喂藥都是這麼……”他抿了抿唇,斟酌用詞,“這麼麻煩?”
守門的內侍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安慰六皇子:“您放心,前幾回都是這樣的,不過再過幾回就沒力氣叫了。這痛啊痛啊,到最後沒一刻不是在痛,哪裡還有力氣掙扎?”
六皇子不敢再問下去,幾乎是倉皇的抬步跑開了。
因為鄭娥一直被人拘在魏王府養胎,故而皇帝病重、貴妃被囚的訊息是一直到了晚上才傳到她那裡的。鄭娥心裡多少惦記著皇帝,免不了要去二公主府上與她商量:“聽說父皇今日病得連早朝都沒上。要不然,咱們明日一起去宮裡頭瞧瞧他吧?”
二公主雖是想要應,可想著自己九個多月大的肚子,還是忍不住苦笑:“我現今還真不敢出府了——說不得哪天就要生了。這要是有個萬一,別說是長卿,便是連孩子都對不起……”她握著鄭娥的手,很是小心的道,“只是父皇一貫勤政,這忽然不上朝,想來一定病得厲害,我這心裡頭也不放心得很。阿娥,要不你替我去一趟,回來後再和我說說?”
鄭娥這才想起二公主臨近產期的事情,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一急就忘了事情,你是該好好留在公主府裡。明日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二公主頗是感激,蹙著眉頭想了想又道:“不過,我聽人說父皇現今也不肯見人,連楚王和吳王求見都被駁了回去,好是沒臉。要不然,我讓長卿幫你去姑姑哪兒問一聲?讓姑姑陪你一起去,那便更好了。”她如今雖是嫁了張長卿,可小時候叫姑姑叫慣了,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