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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鏨��
皇帝微沉的面色卻漸漸和緩過來,他一手拿著性子,另一隻手卻忍不住抬了起來,輕輕的撫了撫鄭娥的肩頭,清俊的面上竟是微微笑出聲來:“怎麼,你擔心四郎?”
鄭娥瞪圓了眼睛,一雙烏溜溜的黑眸就像是兩丸黑水銀,又黑又亮。她嘟著嘴,氣哼哼的:“難不成父皇你就不擔心四哥哥?!”這都是什麼爹啊?
皇帝倒是十分從容的點了點頭:“自然是擔心的。只是算著時日,說不得四郎都已經對上阿史那思歸了。說不好連勝負都已經分出來了,我們這些人到底遠在千里之外,再如何的擔心又有什麼用?”
鄭娥一怔,倒是說不出話來,只小聲道:“那,那父皇你覺得這場戰誰會贏?”她只在小時候見過阿史那思歸幾次,隱約記得對方長得不錯,頗為英挺。只不過後來經過長寧公主那件事,又聽說了許多北疆風雲變動,心裡頭不免對阿史那思歸這個幕後攪動風雲的黑手生出許多忌憚來。
皇帝眉梢微微抬了起來,眸光清亮猶如一泓利劍,隱約可見內中的凌厲鋒芒。他的手還按在鄭娥的肩頭,語調上揚,倒是不由的笑出聲來:“怎麼,不相信四郎?”他略一頓,倒是安慰了鄭娥一句,“四郎既是下定決心去做那事,肯定也是有些把握的——他心裡頭那樣惦記你和孩子,哪有不掙命回來的道理?”
鄭娥面色稍緩,也覺得該多給自家夫君一些信心才對,咬了咬唇,倒是沒出聲。
皇帝做爹的難免還要給自己兒子擦屁股,替他說了幾句好話:“說起來,四郎此回不告訴你這事,肯定也是怕你擔心。你還懷著孕呢,揣著這麼一樁心事等訊息,身子哪裡禁得住?他便是不心疼你,也得心疼孩子啊。”他嘆了一口氣,就像是小時候哄著小鄭娥那般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她道,“看你現在這眉頭皺的,都能夾蒼蠅了。”
鄭娥到底忍不住,撲哧一聲跟著笑了出來,頰邊梨渦跟著一顯。
皇帝見她笑出來了,倒是鬆了一口氣,知道鄭娥心頭的那口氣算是出了小半。他想了想,倒是不必鄭娥來催,自個兒便把先前放在案頭的那封信給遞了出去,嘴裡道:“對了,這是四郎寫給你的信,你且看看吧……”
第117章
鄭娥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蕭明鈺那德行; 她便是猜也能猜到他會寫些什麼。結果這信居然就到了皇帝的手上!更何況,鄭娥原就面薄; 這般一想; 臉刷的一聲就全紅了。
皇帝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輕的咳了一聲:“其實; 朕也就只是看了那麼幾眼。”
鄭娥也只得這般自欺欺人的信了皇帝的鬼話,她滿面羞赧的接過信; 頗有些忐忑的垂頭看了起來。往日裡她與蕭明鈺在信中總有頗多的甜言蜜語,看在眼裡自然是眼甜加心甜。可如今見著裡頭那些“露骨”的詞句; 即便是鄭娥的耳根都有些發燙了——簡直,簡直是丟臉丟到皇帝跟前了。
只是,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默默無聲的把信看完了便道:“那,那父皇你還有什麼事沒有?”這會兒冷靜下來; 真的是覺得好丟人哦; 丟人丟的她都想要趕緊走了。
皇帝倒是很喜歡看鄭娥這滿臉羞紅的模樣; 想了想還是攔住了人:“要不; 還是留下陪朕一起用晚膳吧……”說著,便又故意嘆了一口氣; 抬眼去看鄭娥; “你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府上不出門,朕也不好總叫你入宮,說來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今日難得來甘露殿一趟; 難不成真想拿了信就走?”
皇帝這聲調,都快把自己說成是孤獨寂寞的空巢老人了。
鄭娥被皇帝這般一說,連忙又把自己給檢討了一回,也覺得自己這般用過就丟的行為實在不好。她這般一想,更是邁不出步子,最後只得點了點頭,乖乖的應道:“那,那我就陪父皇您用過晚膳再回去吧。”
皇帝這才滿意了些,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卻又道:“不急,我們先下盤棋,等下完了才用也不遲。”
等鄭娥迷迷糊糊的被皇帝拉著下了一盤棋,用過晚膳起身要回去的時候外頭的天色都快黑了。臨走前,皇帝還特意叮囑了她幾句:“北疆之事,事關重要,你也別再與旁人說起。若真有人問起來,你便直說是四郎的信送錯了,你來宮裡取信便好了。”
鄭娥多少也明白什麼是“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而且,她對上皇帝的目光,隱約也明白了皇帝打算藉此事做些什麼……
鄭娥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便道:“父皇,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