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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娥咬著唇,眼睛紅紅的去看太子,眼睫溼漉漉的垂下來。
太子含笑看著她和蕭明鈺,語聲極是溫柔,似乎還是少時那個溫良敦厚的長兄:“你們都要好好的,我這做哥哥的,才能放心呢。”
吃過飯,太子也沒再耽擱,直接提筆把之前那沒來得及寫的摺子寫完了交給蕭明鈺,鄭重其事的道:“我往時一貫駑鈍,現今想來卻也叫四弟你這做弟弟的操心許多。以後,我做哥哥的也不給你拖後腿了,四弟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吧,不必顧及我。”
蕭明鈺深深的垂首給太子行了禮,還要再說什麼卻見太子擺了擺手:“好了,你也別多留了。早些把摺子交給父皇,回府去吧,省得惹上什麼麻煩。”
蕭明鈺沒再說什麼,只是隱約有些可惜:若太子早些時候能如今日這般清醒透徹,又何至於如今這般地步?又或者說,也只有到了這樣的地步,太子才能如今日這般清醒透徹?
鄭娥哭得眼睛都紅了,就跟她養得兔子似的。最後還由蕭明鈺小心的攬著,一步步牽回去了。至於太子寫的摺子,則是直接交給了黃順,由他帶回宮裡給皇帝。
回去的馬車上,鄭娥忍不住拉著蕭明鈺的袖子又哭了一回,小聲道:“有時候,真不喜歡長大……”雖說她之前也與皇帝說過“長大有長大的好”可偶爾想想卻又不免羨慕起小時候——那時候,元德皇后還在,兄弟姐妹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再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了,就連天空彷彿都藍的很。
而如今呢?
元德皇后死了,小公主也死了,太子再過不久也要搬出東宮……物是人非,也不知日後還會變成什麼模樣。
蕭明鈺輕輕的低下頭,吻著她的眼淚,輕聲道:“會好起來的,阿娥。”
鄭娥把頭埋在蕭明鈺的懷裡,小聲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不對?”
“嗯,”鄭娥的眼淚幾乎打溼了蕭明鈺的衣襟,他心頭好似被針刺著一般的疼,語聲亦是有些低,“嗯,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等我死了也得記著把你一起帶上呢。”
鄭娥被他這話逗得一笑,終於破涕為笑。她今日來回哭了好幾次,早就累壞了,忍不住便伏在蕭明鈺溫暖結實的懷抱裡沉沉的睡去。
蕭明鈺則是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烏鴉鴉的長髮,將她有些凌亂的髮髻理好,看著那從車窗處流入的幾許陽光——那輕薄溫暖的光就落在鄭娥白瓷一般細膩的面頰上,瑩瑩然的發著光,那樣的美好溫暖。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長指在髮間摩挲過去,觸到的乃是柔順光滑的青絲,而他心裡卻繞著長長短短的情絲,絲絲不斷,無限溫柔,叫他沉甸甸的心暫時得了那一瞬的安寧。
比起鄭娥與蕭明鈺的難過來,楚王與吳王卻著實是高興得很,這兩兄弟憋得厲害了,便悄悄的聚在一起喝了一回酒,算是私底下慶祝一二:他們也知道御史上摺子彈劾太子的事情——要說著御史背後沒人推動,他們肯定不信。說不得便是皇帝自己想要廢太子呢。再者,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帝就算不想廢太子也不行了。
楚王自個兒樂呵了還不忘宮裡的母妃,特意抽空入宮與王昭儀說話,端著酒杯,偷笑著與她道:“真沒想到,居然真叫我和三弟等到今天了。太子他也有今日啊……”
王昭儀心裡頭其實也有些歡喜的,只是她這些年一貫謹慎慣了,便是到如今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見兒子酒不離手,她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現今三公主才去呢,你父皇心裡頭難受著呢,你是做哥哥的,多少也該懂事些。”
“我知道,我知道,”楚王連連點頭,“這不是在母妃您這兒嘛,要是父皇跟前,我一定滴酒不沾。”
王昭儀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再說些什麼,只是嘆氣:“你這性子啊,就跟我年輕時候一樣……”只以為天底下自己最聰明,結果不僅給別人做了嫁衣還叫人看了笑話去,非要吃夠了苦頭才學乖——當年要不是她自視甚高,以為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只想著等她和表兄養好感情再論親事,沒早早把事情定下來,說不得也不會叫許氏得了先。後來,她又接連做了那些個損人不利己的傻事,一步步竟是到了如今的地步。
王昭儀想著自己過往犯的傻,多少有些灰心,忍不住又與兒子囑咐了一句:“還有你三弟,也別總事事都聽他的,遇著事自己先想一想——再說了,太子位子只得一個,難不成你三弟真就是一點也沒想法?”
早年的時候,王昭儀也算是野心勃勃,想著要給兒子尋幫手,千方百計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