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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苗老夫人,五十左右,照她自己的話說,正當壯年,還雄心勃勃,想著有朝一日再領軍北上,征戰草原,到時候,把這些伢子要出來,班底就有了。
可這個有朝一日,竟然再也沒來,等她過了六十壽時,對這些伢子的愧疚之心,就很濃了。
皇上和先皇一樣,不愛動,從前京畿大營是要和南邊北邊西邊,以及水軍輪換的,以保證京畿大營是帝國最強悍的戰鬥力,可從先皇起,經常是進了京畿大營,就從頭到尾,老死在京畿大營了。
從苗老夫人過了六十壽起,就想方設法走門路,把她那些伢子們往有出息的地方挪。
可丁老侯爺死後,丁家人丁單薄,後來又出了二兒子那場事,苗老夫人的門路極其有限,忙了十來年,也不過挪出去二三十個。
直到治平十九年,秦王署理兵部,替北邊大戰挑人北上,京畿大營是金世子親自過去挑的人,問到曾經跟隨過苗老夫人和丁老侯爺的,統統挑出來送往北邊,挑出來的這些人,一部分歸到了她大孫子手下,一部分,歸到關銓手裡,如今都立了不少軍功了。
那一年,是苗老夫人過的最暢快的一個春節。
隔沒兩年,柏帥父子剿平南方匪患,調任回京,柏帥做了樞密使,柏小將軍領了京畿大營和御前侍衛。
從那一年起,還留在京畿大營的六七十個當年的伢子,一天比一天得到重用,到今天,十五名副將中,有六名,都是她當年送進京畿大營的伢子,其餘的人,也都是等級不一的統領了。
苗老夫人坐在車上,車子前面,車門大開,車簾子掀的高高的,苗老夫人迎著風,眯眼看著就在眼前的京畿大營,心情十分愉快。
往常,回回她來看她的伢子們,看到這些人,苗老夫人面上不顯,心裡卻酸澀難忍,她和丈夫大丁年近三十才走投無路去投了軍,丈夫揹著孩子,她女扮男裝,背靠背廝殺,不知道有多難,九死一生做到大將軍,做到大帥,指揮千軍萬馬,算是戰無不勝吧,也不過打了三四年的仗,就奉調回京,閒到現在,三十年了。
那時候,哪是什麼海暈河清?草原上的青壯還在,底子好好兒的,要是那時候她和丈夫沒有被調回來,再打上三年五年,哪怕三年兩年,哪還能有後頭什麼乙辛連下幾城這樣的事兒?
算了不想這個了,澤安常說她,就會打仗,雖是太婆,卻是個武夫,嗯,她就是個武夫,就是覺得當年該把那幫狼崽子打斷筋。
“老夫人來了!”不遠處的京畿大營門口,值守的兵士看到了苗老夫人的車子,一聲愉快的喊叫,不用吩咐,急奔進去找孫副將稟報。
孫副將是苗老夫人那些伢子們中,如今在京畿大營裡官職最高的一個,很得柏小將軍的信任。
幾個值守的兵士,一個一路飛跑找孫副將稟報,兩三個趕緊跑出來將營門拉到大開,迎著苗老夫人的車子過去,殷勤的見禮,幫著牽馬,答著苗老夫人的問話。
營門剛剛拉開,一個小百戶急急衝出來,揮著手大叫:“混帳東西!袁將軍的吩咐都當耳旁風嗎?快把營門關起來,今天一天,沒有袁將軍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大營。”
“這是苗老夫人,又不是外人!”剛把營門拖開的小兵看樣子並不怎麼在乎這個百戶,靠在營門上,斜著百戶,一臉的你還沒睡醒吧?
“誰都不行!袁將軍的吩咐……”百戶急的跺腳,衝上前一把推開那個正鄙夷著他的小兵,用力想把門拖上,小兵伸腳抵住,用手推著他,“老賈,你昨天黃湯灌多了是吧?我都跟你說了,是苗老夫人來了。”
“唉!昨天袁將軍特別囑咐過,特意提到苗老夫人……”
“為什麼特意提到苗老夫人?”賈百戶的話被丁澤安打斷。
賈百戶抬頭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捱到他身邊的丁澤安,臉都青了,期期哎哎了好幾聲,“那個,這個,袁將軍說不能讓別人知道。”
旁邊幾個小兵噗一聲都笑起來,“老賈,你做夢沒醒吧?趕緊讓開,別擋著老夫人的車子。老夫人這邊請,老夫人好,趙老夫人好,老趙師父好,老馬師父好,師父們好!”
營門口的小兵一邊問好,一邊揚聲高喊,老夫人來了。
大營裡,兵士百戶統領,一會兒功夫,呼啦啦跑出來一大片,熱熱鬧鬧的讓著苗老夫人往裡走。
這五六年,好象是六七年前,反正很久了,苗老夫人隔三岔五的過來看他們,一個月至少一趟,每次來,都帶很多酒菜點心,衣服藥丸,誰家裡老人生病了,兄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