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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回來就到慈恩寺見了太后,是跟著太后一塊進京城的。”王鑠海一個字沒多說。
燈火通明的勤政殿裡,皇帝許久沒有說話,慢慢飲完了一盞茶。王鑠海站著,已然習慣了這樣的氣氛。
半晌,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王鑠海不慌不忙早有準備似的,先是接過皇帝手裡的茶盞,然後用力順撫他的背。
皇帝的咳嗽很久了,太醫的方子換了一張又一張,只是總不見好。時間長了,皇帝也不喜歡殿裡都是宮人,稍有點動靜便驚慌失措,身邊得用的也就王鑠海了。
咳了好一陣兒才漸漸緩了過來,皇帝面色發白,疲憊地閉上眼。靠在龍椅上,好半天才虛弱地揮了一下手。
王鑠海垂著頭不出聲兒的就疾步退了出去。皇帝這時候一向身邊是不留人的。
雍樂侯擅自回京的事兒似乎就這麼見頭不見尾地過去了。
*
隔了兩日,太后那邊突然請皇帝過去一趟。
王鑠海傳了話不多時便跟著皇帝到了太后宮裡。
一見著人,太后就先問了句:“你身子最近怎麼樣了?那咳嗽可是止住了?”一提起這事兒,太后也是揪心,這都好久了,怎麼就一點兒不見效呢?
皇帝給她請了安坐下,端起茶不甚在意地道:“有勞母親擔憂,不礙事的。”
太后一臉不贊同地斥道:“怎麼能說不礙事,你這身子關乎天下萬民!你便是替別人著想,也得好生注意著,那方子若是不見效,就叫尚藥局再來診一診,總不會沒有人看得出來這是什麼病症吧?”
太后堅持,皇帝也只得連連點頭,又說了幾句吃藥的事情,皇帝才問道:“不知母親叫朕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見他問起,太后先是嘆了口氣,說:“你也知道,二郎他已經先行回來了,有個事兒一直擱在哀家心上,想著這回一起辦了。”
聽見這惹禍頭子的名兒,皇帝頓了頓才道:“您說。”
“二郎今年已經二十了,婚事不能再拖,大郎三年前就成親了,太子倒是與二郎是一年生人……”說到太子,太后的神色也帶了幾分道不明的黯然,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太子也該成親了,那定下的小娘子也等了這麼久了。”
殿內靜了半晌,皇帝才低低出聲:“朕也早有此意,只是太子的身子一直不大康健,朕難免有些……母親說得對,不該再拖了。”
見他這般模樣,太后也只能喟然一嘆,打起精神繼續說:“成親以後就是大人了,不過哀家看這幾年二郎還是很有歷練的,這襲爵的事兒索性就在下旨賜婚的時候一道兒辦了吧。”
是的,按理說當年睿王身死,這王府的爵位就該寧昊謙襲了的,但是一來這睿王的王位後面還牽連著睿王的舊部,事關重大;二來則是寧昊謙年紀尚幼不說,還是個長安城聞名的小混球。
幾方斟酌之下,還是太后給他先討了一個雍樂侯的爵位,待到他年長成人再行襲爵之禮。此番本該他十六七歲就辦妥的事情又因著他六年前執意要去西北的緣故,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聞聽此事,皇帝本就神色不明的面上更添了幾分莫測,遲疑了一會兒:“母親此話說得有理,只是……”
這一回,太后沒叫他的“只是”說完,只做沒聽到徑自哀嘆道:“自從阿澤去了,哀家身邊兒也就二郎了,他回來以後你還沒見著吧。唉,他說他不敢來見你,怕你揍他,這會兒可能又跑出去玩了,他現在啊,跟阿澤二十歲的時候一模一樣……六年前,二郎非要去西北的時候,哀家就好像又見著阿澤了,這六年,哀家是日也盼夜也盼……哀家怕二郎也跟他父王似的……”
阿澤便是睿王的乳名,太后一生也就他和睿王兩個兒子,睿王比他年小三歲,從來都是他的跟屁蟲,那時他已被立為太子,都說天家無情,睿王后來那副性子自然是太后有意引導的結果,因此他兄弟二人一向和睦。
睿王身故以後,太后對寧昊謙的寵愛便日甚一日,直到現在仍是滿心替他打算。
太后的聲音越說越小,皇帝的眼眶也慢慢紅了:“母親,您不必再說了,朕都明白。待您選好了人,便著人來說一身,朕也好叫他們擬旨……”
……
踏出太后宮殿的大門,王鑠海小心地避開皇帝微紅的眼眶,走在前頭引路,自然沒有看見他幽深冷然的眸中滑過的那絲狠厲,眼周的紅痕已經飛速褪去,只唇角的弧線越發冷硬。
作者有話要說: 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