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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已經泛著水光,忍不住問了一聲,“姑娘之前沒飲過酒?”
“在家時候父母親不讓的,說是姑娘家得有姑娘家的樣子,若是成了小酒鬼就要惹別人的笑話了。”白淨的臉上掛著淺笑,心裡無不是惆悵的。
沈家是金陵有名的望族,沈父雖出身鄉紳之庭,卻飽讀詩書,年少中舉步入官場。沈母為大家貴女,待人謙和,從未與人紅過臉。沈棠幼年生長於此,後又遭逢變故,性子都是溫順到極致的,除非是將人逼急了,不然對誰都是好聲好氣的。
這也是良辰美景格外喜歡她的緣由,現下聽人提及父母雙親,怕惹了傷心事,良辰忙岔開了話頭,“這酒不算好的才嗆人,真是那好酒,入口都是柔和的,聞著都是果香。對了,”她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人聽見一般,“世子可藏著不少的好酒呢,上次王爺宴請同僚,問世子爺要了,世子爺都是沒給。”
這王府中,最為奇怪的便是王爺和世子爺的關係,照理說一個是老子一個是兒子,那裡有什麼隔夜的仇。但是兩個人就是不對付,那怕是王府外頭的人都知道。
三個半大的姑娘圍在一起說話,因著是新年,又加上喝了些果酒,到後來說話越發沒個顧忌。
美景趴在小桌子上,抱著個已經空了的酒壺,臉色潮紅,半眯著眼睛,“我們世子爺為了先王妃的事情心裡不舒坦呢。先王妃八抬大轎迎進伯恩王府,先前也打聽了王爺雖然是個胡鬧的,但好歹是沒有什麼庶子,也算是舒心的。誰知道世子爺剛出生沒多久,王爺就將大爺帶回來了。”
她迷迷瞪瞪地湊到沈棠的面前,伸出三個手指頭,“大爺比世子爺可是整整大了三歲呢,因著這件事情,連帶著伯恩王府在沂國公府都抬不起頭來。”
這可算得上是府中的辛密了,良辰知道還是好了她在府中當差的孃老子。
沈棠原本半醉,聽了這話立即被嚇醒。屋子外面是婆子們喝酒閒話的聲音,吵吵鬧鬧也聽不真切,似乎過年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強打著精神將良辰和美景都送了回去,沈棠回了屋子瞧見剩下的半杯酒,又一個人慢慢地喝了起來,將自己灌成了半醉,瞧著簷角的大紅燈籠都成了兩個。
恍惚中有個身影向自己靠近,身量纖長,背部挺直,站著的時候如同一顆昂揚向上的松柏。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真真是個風月霽光的人物,若是他沒有出事的話,孃親也不會因悲慟過盛而離開,自己也無須離開金陵來到這盛京。
盛京好啊,無數人想削尖了腦袋往裡面鑽的地方,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掙脫不開得牢籠,這個籠子裡還潛伏著許多她不能預知的風險。
人影離她越來越近,她抬起手想要去摸他的臉,聲音軟軟糯糯,像是在果酒裡面浸泡了很長的時間,“爹?是你嗎?”
見人不說話,她越發委屈起來,溼亮的眸子怯生生地看著來人,“是不是棠棠不聽話了,所以你和孃親都不要我了?”
陸持低頭看了攥著自己食指的小手,溫熱的,很是軟綿。他不動聲色地將手鬆開,只說了一句,“我是陸持。”
“哦。”沈棠的腦子仍舊沒能轉過彎來,等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神中多了幾分清明,說著就要站起來,“你是不是還沒有吃的,我給你找找廚房裡可還有什麼。”
小姑娘面色如霞,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夠聞到一身酒味。才站起來就已經有幾分搖晃。
陸持眉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川”字,不動聲色將人按回去,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你喝醉了。”
沈棠愣在當場,囁嚅地應了一聲之後坐回去。半天之後,她藉著酒勁忽然抬起頭,極為認真地問了一句,“陸持,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呢。”
腦子裡混沌成一片,有些話後開頭說出來之後,後面說得就更加順暢了。她掰著手指頭,像是四五歲的女孩,小聲地數落著,“你看看,你讓我不去見小姨我也沒有見,你說想讓我像一個丫鬟一樣侍候你,我也這樣做了。明明我都已經很聽話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呢。”
“我對你不好嗎?”陸持伸手去捏她的臉。
“不好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女孩的面上一派單純,主動伸手去勾少年的手。他的手很大,像是他這個人一樣,總是冰冰冷冷的。“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以後就努力變成你喜歡的人。”
一雙極為惑人的鳳眼裡頭藏著謹慎,“所以陸持,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的?”
陸持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深邃,藏著許許多多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