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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陸持幾乎是戳中了他的死穴,父皇一直器重自己; 他侍奉在跟前的時候曾經得到暗示,說會將那個位置傳給他。父皇死前他不在盛京,誰知道剛要趕回來的時候; 就聽見別人說父皇傳位於太子。
他怎能接受這個結果,定是那陸正明在中間做了什麼手腳,纂改了聖旨,這也是他為什麼立即起兵造反的緣由。
陸持同太子爺交好,知道聖旨在什麼地方還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生性多疑,不肯輕易相信,斟酌著說:“世子爺總是要給幾分誠意吧。”
陸持沒有絲毫的猶豫,在沈棠的驚呼聲中,拿起匕首就插入自己的腿中,□□的時候,整個刀子都沾了紅。他隨意將刀子扔在了一旁,冷眼看著裕王,“這樣行了嗎?將她放了,我就告訴你。”
他穿得本來就單薄,那一刀子夠狠,裂開的錦帛裡能看見翻開的傷口。傷口裡正往外面冒著鮮紅的血液,鮮紅的,刺人眼目的。那一刀像是紮在自己的身上,封閉的容器被破開一道口子,所有隱忍的情緒奔騰而出。
她下意識地去捂住他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面上已經是冰涼的一片,她機械地搖頭地,周遭的一切都沒有了聲音。她喃喃說:“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聽話,你先離開。”陸持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對她仍舊是笑著的。
“為什麼要聽你話?你是誰啊?為什麼要替我做決定。”她幾乎是喘不過氣來,死揪著陸持的衣襬不放,哆哆嗦嗦地說:“你不是答應我了,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嗎,你又說謊。”
“我對你也沒說過幾句真話。”陸持苦笑了一聲,見旁邊有侍衛走過來,直接拽著沈棠的胳膊,將她往後面挪動了一點。
侍衛見狀,用繩子套住沈棠的腰,往後面一拽,直接將她從坑中拉出來。
“帶她走,確定她安全之後,我就告訴你。”蟲子已經甦醒過來,歪歪扭扭的朝著他的方向湧去。他也沒有什麼反抗的意圖,隨意地用衣裳揮了幾下之後,就索性放棄了。
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他的後果是什麼,沈棠也不例外。當時死亡的陰影壓在頭頂上時,過往的恩怨沒有了計較的必要,她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死在自己面前。
“陸持!”她掙扎著,要過去幫他。
才走了一步路,旁邊的侍衛便反剪住她的胳膊,壓著她往前面走。
山間響起女人淒厲的哭聲,裡面透著深深的無奈與絕望,給山間籠上一層暗色的悲傷。聲音往人的耳朵裡鑽,直叫人頭皮發麻,然後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
裕王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站過來,我告訴你。”
裕王看著坑底湧動的灰白蟲子,變了變臉色,“你想耍什麼花招?”
“我能耍什麼招數?現在我的腿也廢了,還自己給了自己一刀,連站都沒有辦法站起來。”陸持嗤笑一聲,眼尾帶著些不屑,“你也就這麼一點膽量,怪不得當初會被我一箭射下馬。”
激將法好用在於,有時候對方明明知道你是在故意激他,可心裡存著一口氣咽不下去,明知道有風險也要嘗試一下。似乎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瞧瞧,就算你用了各種陰謀詭計,最後還是被我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
裕王現在存的就是這個心思,嘴上說著“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夠讓我上當嗎?”,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面走了幾乎,蹲在巨坑的邊緣上,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說吧,說不定一會我高興了,還能賞你一個全屍。”
“先皇的確傳位給當今聖上,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就在太和殿中供著呢。”陸持笑得越發恣意,哪怕身處於絕境中,顫抖氣質仍舊出眾,“先皇是逼著你造反,拿著你給聖上鋪路呢。怎麼,被自己一向敬重的父皇算計了一把是什麼感受?”
裕王表情一瞬間猙獰起來,“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要相信你嗎?”
“你憑什麼不信,若是先皇真的囑意你,早就將你立為的太子,何苦在臨終前特意將你調走?”
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將編織的謊言一下子割裂掉,剩下的就是格外殘忍的事實。
裕王氣得跳腳,直接奪過身邊的侍衛的刀往陸持的方向刺去,“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陸持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看準了裕王的方向,在寒刀即將落下來之前,突然站了起來,徒手握住了長刀,猛得往下面一拽。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