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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學業結束也不會正式涉及的《朝綱卷》。
而曾莉手上的則是《禮部卷》。
兩個小姑娘都是容易專注的性子,各自將書看進去之後,便沒誰再吭聲,連翻書的聲音都極小,互不打擾。
待到太陽徹底落山,房中漸漸昏暗到不適合再看書,兩人才抬起頭來,相視一笑,反手揉著自己發僵的脖子準備站起來。
虛掩的門被猛地撞開,門扉重重砸向牆壁,將兩個小姑娘驚得幾欲炸毛般瞪大眼睛望著對方,雙雙屏息凝神。
接著,有踉蹌雜亂的腳步聲進來,徐靜書緩緩扭頭,小心翼翼從書架縫隙中看過去,於幽暗中依稀看見有一男一女糾纏著靠在了對面那半扇門後的牆上。
“三月底就是國子學在招考,我只是在家閉門讀書,不是不理你,”氣息不穩的陌生少年音,語氣軟和,求著哄著,“你瞧,我今日還是翻牆回書院來看你的。如今我已結業,輕易可進不來……”
哦,這是上一屆的“前輩”。徐靜書與曾莉對視一眼,無聲吁了口大氣。
接著便是委委屈屈的嬌軟哭腔:“誰要你來看……稀罕你翻牆來看……”
這聲音可就熟了!兩年同窗,交情再一般,那也是認得出聲音的。縮在牆角的徐靜書與曾莉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真的沒……”那“前輩少年”似乎因被誤會,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頭詞窮半晌之後,忽然傳來一記“啵”的輕響,像春日暮夜無人處突然綻開了一朵花。
“那,親過了,就算蓋了印,你得等我,”同窗姑娘不勝嬌羞又心神落定的甜聲嘟囔,“若你今年考上了,就在國子學等我明年來考,不許和別的小姑娘要好。若沒考上,明年我就來同你一起考。”
“好,既蓋了印,自然是要等你的……”
接下來的聲音,就實在不適合被別人聽去了。
徐靜書頂著大紅臉捂住自己的兩隻耳朵,心中嘖嘖道:還可以這樣?!
親過就算蓋印,蓋了印就會等著?
好像……無意間學到點了不起的大學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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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夜行的人進明正書院一番打探後帶回的訊息,讓趙澈無比慶幸,自己幾日前那句“再不管那沒良心的蘿蔔丁”的豪言,只是在心裡自說自話,誰也沒聽見。
不然,若被旁人知道“大公子這麼快就自打臉”,那多沒面子。
“你是說,進書院兩年,同屆同窗七十九人,她竟連一個朋友也沒交到?!”如此慘境讓趙澈驚訝極了,“莫非是有人作梗排擠?”
徐靜書雖怯軟些,卻絕不孤僻,乖順勤勉又貼心,不輕易與人爭長短,但凡混熟一點,就會知她是多麼討人喜愛的性子,這點趙澈還是很有把握的。
夜行道:“回大公子,表小姐雖與大多同窗交情泛泛,卻並沒有被排擠、欺負的跡象。而且,只是朋友不多,卻不是沒有……呃,就一個。”
“就一個?”趙澈眉心微凜,“男的女的?品行如何?考績怎樣?”長什麼模樣?哪家的?多大年歲?
後面三個問題,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突兀,趕忙吞下沒再問。
“是位姓曾的姑娘,與表小姐一樣是刻苦用功的性子,平日也不生事,”夜行見他十分關切,便解釋得細些,“這位姑娘在當初入學考時名列前茅,第一年在書、算兩門上表現出眾,拿了兩門甲等;年前這次大考雖只拿下一門甲等,但書、律、卜三門都是乙等。”
這麼看來,倒也是個“品學兼優”的上進姑娘,並非什麼亂七八糟的壞朋友。趙澈總算鬆了口氣:“也罷,沒被欺負就好。雖朋友少些,總好過交了許多壞朋友。”
趙澈並不強求徐靜書非得拿甲等不可,只是覺得以她的天分資質,每門功課年年拿乙等很奇怪,怕她是在書院遇到什麼不好的人或事影響,才導致不能專注。
既知在書院沒有被欺負,也沒有交亂七八糟的壞朋友,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考績乙等就乙等吧,隨她高興了。
“不過,今年年底大考之後,她就該投考國子學了,”趙澈指尖抵住眉心輕柔,惆悵嘆道,“國子學招考可不像明正書院那樣只看招考當時的考績啊。”
國子學不但招考名額有限,還會面向各地州府的官辦書院及私塾,那才真真叫個僧多粥少。若徐靜書連續三年考績都不功不過平穩在乙等,考國子學時可就要吃大虧。
唔,月底成王府櫻桃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