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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循陰山南麓向西。他們時間有限,不可能深入草原,只能先探查陰山以南。秦朝名將蒙恬統兵三十萬出擊匈奴,也是奪取陰山南麓,將匈奴人趕到大漠深處。從戰略上來說,漢軍要想深入草原,必須先解決河套地區的匈奴人。
數日後,梁嘯等人到達雲中沙陵。沙陵是河套地區的東部,黃河在這裡拐了個彎,向南奔赴黃土高原。
黃河百害,唯利一套。在進入黃土高原之前,黃河還是一條安靜清澈的大河,現在的水土流失也不如後世嚴重,黃河兩岸水草豐茂,遠遠看去,就像是鋪設在天地之間的一條掛毯,無邊無際。綠得滴翠。
沙陵澤就是黃河旁的一個湖泊,湖水清澈,晚風徐來,水波不興。安靜得讓人不願意多想,只想就這樣靜靜的躺一會。
梁嘯牽著月亮,在湖邊散步。月亮是一匹非常安靜的好馬,即使換了主人,它也很快的接受了。跑起來又快又穩,對騎術有待進步的梁嘯來說,這匹馬比性格有些暴躁的青驄更適合他。
看到月亮,梁嘯就想到衛青。當初為了幫他儘快適應騎射,衛青特地為他挑了一匹性情溫順的馬。從這一點來說,衛青雖然話不多,卻是個很用心的人。
遛完了馬,梁嘯等人回到宿營地,天已經全黑了。郎官騎士們散落在各處,有的在準備晚餐。有的在湖邊洗馬,說說笑笑,氣氛輕鬆。只有馬戎和枚皋聚在一起,圍著地圖,不知在商量什麼,像是起了爭執。
“怎麼了?”梁嘯將月亮交給荼牛兒,走到馬枚二人身邊,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枚皋和馬戎抬頭看看梁嘯,異口同聲的說道:“地圖有問題。”
梁嘯一驚。這次出使,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測繪地圖。為將來的大軍標註行止之處,如果地圖出了問題,這一次就白辛苦了。
“出了什麼問題?”
“星相和地理不契合。”馬戎說道:“我主要是靠星相定位的,可是眼前的星相……似乎一直在變化。”
梁嘯有點急了。“什麼叫一直在變化?”
“我看到了不少在長安看不到的星。”馬戎很窘迫。“我……我不認識這些星。”
枚皋的臉色也很難看。“而且同樣的星相定位。東西距離也相了不少。還在大漢境內,差距就這麼大,將來到了草原上,繪出來的圖還能作準嗎?”
說著,他看了一眼馬戎,眼中滿滿的全是不信任。而且一點掩飾也沒有。馬戎很惱怒,卻自知理虧,無法辯駁,只能堅持說自己沒有大意,更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看著這兩個快要翻臉的同伴,梁嘯忍不住想笑。即使都是讀過書的人,這兩人依然直率得可以,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看法。不過,他們爭論的問題並不是壞事,反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發現。
馬戎的確沒有出錯,相反,他計算得很精確。正因為精確,他才能發現這個問題。
梁嘯坐了下來,提起篝火上的銅壺,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熱乎乎的羊奶。這是他們今天在路上剛向沿途的牧民買的,味道純正,沒有任何新增劑。
“我出使會稽的時候,乘船出海,在海上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
梁嘯將劉陵對他提起過的那個海上先看到船頂,後看到船身的事說了一遍,然後笑盈盈的看著馬戎和枚皋。“你們誰能解釋一下這個問題嗎?”
馬戎和枚皋互相看了看。他們不知道梁嘯為什麼會扯得這麼遠,由草原扯到了東海。不過他們都沒有貿然說話,和梁嘯在一起這麼久,他們很清楚梁嘯的為人。梁嘯雖然讀書不多,但思路非常靈活,絕不會毫無原因的提到這些話。
兩人想了片刻,馬戎最先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大人是說我看到的這些星,和海上的船有相似之處?”
梁嘯點點頭。“星也好,船也罷,都不可能憑空出現。你發現了新的星,並不代表這些星是剛剛出現的,只能說你以前看不到它,也許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什麼東西能擋住星?大地?”枚皋說道:“可大地是平的,就算星位再低,也不可能看不到啊。”
“所以,大地未必就是平的。”梁嘯笑了。
“怎麼可能?”馬戎和枚皋異口同聲的說道。
“可能不可能,我們暫時存疑。”梁嘯曲指指了指腦袋。“不過,你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也許會有意外收穫。需知很多偉大的發現都來自於一個不起眼的疑問。”
馬戎笑了,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還是習慣性的琢磨起來,枚皋也眨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