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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嘯對枚皋說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端正態度,用批判的眼光看待之前的資訊,同時又不能為了開戰而貶低匈奴人的實力,要儘可能做到實事求是,理性分析。
第二件事,就是選一些能寫會畫,最好是能作圖的跟著,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繪製地圖。千言萬語,不如一圖。只用畫成地圖,才能一目瞭然。
梁嘯最後問了一件事:“少孺,你武藝如何,騎術怎麼樣?”
枚皋得意的笑笑。“論射箭,我不如你,論騎術,我不比你差多少。”
梁嘯也笑了。和他的箭術好一樣,他的騎術差也是出了名的。即使勤學苦練,如果沒有高橋馬鞍,沒有馬鐙,他的騎術和那些會走路就學習騎馬的世家少年還是有一定的區別。至於高橋馬鞍和馬鐙,已經被“平陽侯”控制了,非特殊情況,不得乘用。
梁嘯清楚天子的意思,也知道這是深謀遠慮,不想被匈奴人發覺,捷足先登。好在現在尚未流佈開來,只要將十幾個人的嘴封住,就能將這件事控制住。所以,對有關他騎術的非議,他也不作任何辯駁,將錯就錯,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那就好。少孺最好再準備一副貼身細甲,以免意外。”
枚皋會意。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這才匆匆分手。
梁嘯再一次來到了大行寺求見。大行令王恢第一時間接見了他。梁嘯也沒有說自己要出使匈奴的事,王恢就知道了。這件事本來就是由他安排的。他取出一件竹符。
“這件竹符你收好。到了邊市,會有人持另外半片符和你接頭。”
竹符長不足一尺,寬只有三分,上面划著幾道花紋。炙著深褐色的大行令官印。梁嘯收好令符,心道這個會在邊市和我接頭的人不會就是那個雁門人聶壹吧?如果真是他,那麼馬邑之謀準備的時候夠長的,聶壹和眼前的這位大行令花的心血也夠多。不過可惜,他們最後的結果都不太好。
槍打出頭鳥,王恢不得善終,成了一個怯懦的理由,又有誰知道他曾經擁有的豪情壯志?
梁嘯忽然有一種衝動。他想能憑自己一已之力助王恢成功,讓他成為首倡反擊匈奴的英雄,而不是那些書生們嘴中的反面典型。而且,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
“大人放心,嘯一定不負大人所望。”
王恢看了梁嘯片刻,忽然笑了。“不愧是連江都王都要稱讚有加的吳楚好兒郎,勇氣可嘉。不過,這件任務卻不僅僅是我的希望,更是陛下的希望。”
梁嘯心領神會,卻又忍不住笑了。王恢的城府還是不夠深。由他來做這種機密事並不是合適。天子大概也是實在找不到支持者,才會選中這樣的一個人。
……
五月中,梁嘯、枚皋一行到達雁門。
河南地——河套地區還掌握在匈奴人的手中,五原、朔方這樣的郡名還沒有出現,長城以北都是匈奴人的勢力範圍,甚至連長城南也經常被匈奴人騷擾,雁門郡實際上已經是大漢的北疆,再往前走,就要等匈奴人來接,否則便是越界擅行。說不定會遭到襲擊。
漢興以來,在與對匈奴的關係中,大漢一直處於弱勢,主動權掌握在匈奴人手上。再加上這次使者團的級別也不高。正使枚皋不過是個六百石的郎中,副使梁嘯不過是一個二百石的外郎,估計匈奴人也沒太當回事,梁嘯他們都到了雁門了,匈奴人的影子還沒看到。
梁嘯等人無奈,只能等著。所謂弱國無外交。這時候就是最明顯不過的例子。不過這也是好事,匈奴人驕傲自大,還沒有認識到危機的迫近,將來開戰,漢軍可以出其不意。
這大概就是王恢選擇在馬邑設伏的心理基礎。
等人的時間最難熬,不過樑嘯並沒有乾等的想法,他和枚皋商量了一下,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做點功課。馬邑已經是對匈奴作戰的前線,很多在匈奴境內要做的事,可以先在馬邑進行預演。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繪圖。
梁嘯找來了專門負責這件事的馬戎。
漢代的製圖術已經很高超,繪製的地圖精確水平不比後世差。兩千後,馬王堆漢墓的《駐軍圖》出土曾經震驚學界。不過,地圖繪製不是正經學問,特別是獨尊儒術之後,這更被視為工匠之技,不受重視,很多技術失傳,不僅沒有進步,反而在退步,以至於魏晉之際的裴秀看了當時的地圖之後會嗤之以鼻。
馬戎字子謹,據說是馬服君的後人,漢興以後才遷到關中的。因為有這個身份,又不是開國功臣,馬家子弟入仕之路並不通暢,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