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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動手腳,往後,是通判、府尹,難以買通。反而到了他這裡,有權命人再行勘檢,又可初判。
此案中的物證是件碎花瓶,沾了血跡,從蔣某家附近挖出來,他家正少了一個花瓶。這個物證倒也不是鐵證,如果是有流匪從他家偷盜出來,然後遇見袁某,為了脫身,將袁某砸死呢?
流匪,如何證明有流匪?這花瓶可以是一對,另一隻被流匪賣到了當鋪,讓蔣家人找回來了,當鋪夥計可以證明有個看起來就非良善之輩拿來典賣,還說另一隻不小心砸碎了。
謝判官越想越入迷,只覺得其中大有可能。他判案數年,越判越明白,也越判越清楚裡頭的歪門邪道了。
“老爺,老爺你想什麼呢?”謝夫人搖了謝判官好幾下,他才猛然清醒,“我在思考公事,別鬧。”
謝判官對她何曾這般不耐煩,謝夫人不悅地道:“都回家了還想什麼公事,你聽我說呀,我家弟弟想再開個腳店,你這做姐夫的,不得幫幫嗎?”
“開個腳店?這可不是小事。”謝判官完全清醒了,“我一月俸祿才多少,開個腳店說得輕巧,你知道租賃鋪子要多少嗎?知道從正店進酒要多少錢嗎?”
謝夫人撲進謝判官懷裡,嬌聲道:“這個老爺來考量不就行了。”
“考量……”謝判官暗暗嘆息,倘若,倘若他有一萬貫……不,不,那麼多人經手,要是被拆穿,下場可不妙。
……
憂心之下,謝判官到了半夜才入睡,第二日耷拉著眼皮去衙門。
一早上有人同謝判官打招呼他也心不在焉,待坐在安全,謝判官再次翻開袁某的案卷。只見案卷內竟赫然又夾著一張紙條,而昨日那張分明已被謝判官帶走了。他拿起紙條細看,上面寫著類似的文字:乞公通融此案,贈錢兩萬貫。
謝判官險些沒坐穩,定了定神,又不住往外看,起身要去關門,走到一半先將手上的紙條放回去,再關了門。
兩萬貫,兩萬貫。
謝判官將紙條燒了,在室內踱步連連,盯著紙灰一咬牙,終下了決心。
……
……
“什麼?謝判官被降官了?”徐菁愕然。
葉謙唏噓道:“不錯,謫到畿縣去了,家小也都帶去了。聽說同他妻家大鬧一場,因為罰了錢,想將原來贈予妻家的財物收回來,他妻家哪裡會肯,一家人粗莽得很,將謝子清給打了,多虧那時有廂兵巡查,他還嚷著告妻家。不過就算真告了,這親戚之間,堂官多半會勸以人倫之義。”
所以,從今日起,至少一輪磨堪的功夫是見不到謝判官和他夫人了?不用再看到謝夫人雖然令徐菁開心,但這麼個下場還是叫她太過驚訝,“可這到底是為何啊?謝判官到底犯了什麼事?”
“收受賄賂啊,下御史臺按劾了,一下貶成小吏。唉,為官以清廉緊要,太祖朝間,凡有貪贓枉法皆處以極刑,如今不過貶官免職,難怪……”葉謙說到一半,趕緊收聲,心道在房裡說幾句,皇城司的察子應該不知道。
“咳,反正我聽聞,謝子清臨走前找人訴苦,喊屈,他在御史臺受審時想起不大對,那案卷編號原本不是給他的,上頭還有硃砂為印記,只是當時他被錢物蒙了眼,並未想到,定然是有人故意叫他審這案子。”
徐菁啞然失笑,若是謝子清自身行正,又怎麼會怕這樣的伎倆,“誰能特意準備兩萬巨資,只為了陷害一個推官。我看,他是太過不甘了。”
“這可未必,錢是兇手家中送的,無需自己準備,只要知道有這麼回事就行。”葉謙分析著也覺得可笑,“誰人為了害謝子清,特意四處打探這樣的人家,再買通人調換,使案卷到了謝子清手上,這未必太大費周章了。謝子清怎會得罪如此人物?”
徐菁跟著點頭,忽而一個念頭閃過,又不太敢相信。
待同揚波見面,徐菁將此事也轉告給了揚波,感慨道:“沒想到,謝夫人真消停了,但是以這樣的方式。”
“只要結果是好的,便是好的。”溫瀾說道。
徐菁沉吟道:“不過,若真有人對謝子清出手,他是怎麼斷定,謝子清一定會上當?還是有其他引誘,在等著謝子清?”
溫瀾一笑道:“阿孃,人皆有弱處。此案若交付繼父,他極為珍愛官聲,定然不理會,他乃惜名的君子。但若交給謝子清,他就一定會接受。財能通小人,只要有人出得起價,從調換案卷起,謝子清已然倒黴了。”
徐菁聽著溫瀾平淡的語調,不禁有點驚恐,“揚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