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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頭,真是不勝其煩。
府中上下只要知道對方番號,便知道和葉謙有關,故此都來告知他。
葉謙嘆了口氣,強打精神道:“事由如何,且將人都帶到堂上來,我問一問。”
府吏應了,迴轉去傳人。
可是這一傳,傳得有些久,再回來時便一臉驚慌了。
“怎麼了,打起來了麼?”葉謙急問道,“人呢?”
“葉推官,”府吏嚥了口唾液,“禁軍都急令回營了,那,那個……禁軍馬軍司指揮使被下御史臺獄了!”
葉謙只覺腳下踩著棉花一般,飄飄浮浮,極不真切。
三衙指揮使的身份何其特殊,馬軍司指揮使進了御史臺獄,又得是何等動靜的案子,難怪他那點事人家再關心不上,全都縮回營了。
可是這馬軍司指揮使到底犯了什麼大事?葉謙也是靈光一閃,問道,“你可有問過,馬軍司指揮使是直接入御史臺獄,還是從其他處轉過去的?”
府吏搖頭,“我知道的也不真切!”
葉謙也顧不上處理公務了,趕緊去其他同僚那裡探聽,此事正飛速地傳遍京師上下,自然有訊息靈通的人神神秘秘地道:“馬軍司指揮使,是自承天門轉去的烏臺。”
從皇城司轉去的御史臺?!
葉謙腦子裡哄哄鬧鬧的,問道:“那,那豈不得是勾當皇城司親自拿人,是哪一位可知道?”
“覃慶。”
這不就是前些時候,和禁軍指揮使一起被陛下申斥的那名皇城司長官?
葉謙只覺有電光閃過一般,靈臺清明,想通了其中關節。
雖說禁軍受罰更重,但對皇城司來說其實更嚴重,因為他們職司伺察。而且此事太巧,禁軍與皇城司同時出差錯,二者本該是互相牽制。
哪怕為了重新獲得陛下的信任,皇城司也要加緊伺察,辦個漂亮案子。但沒想到,他們會直接選擇馬軍司指揮使開刀。
這就是其中唯一的疑點了,便是人選說得過去,鬧到要下御史臺獄,也太過了,否則就是馬軍司指揮使真有什麼大罪被逮住了。
不止是葉謙想到這一點,其他人也估摸到了覃慶是想趕緊彌補過錯,嘀咕道:“不會瘋狗一般四處咬人吧……”
覃慶要幹出政績來,倒黴的還不是京官們。
過得一會兒,又有訊息傳來。
“馬軍司指揮使以指斥乘輿下獄。”
眾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乘輿在此處指的不是車駕,而是天子,因不可直言天子,故以天子車駕代稱。此大不敬罪,重則斬首,輕則流放,旁人知之不告也要流放。馬軍司指揮使到底長了幾個膽子,敢指責天子?是因為先前被申斥,心生不滿嗎?
更可怕的是,馬軍司指揮使是什麼樣人,不可能沒腦子地隨處亂說,必然是與極為親近之人相處,甚至獨處之時說的。便如此,都被皇城司探到了!
人人頓生坐立不安之感,再沒有心情聊下去了,萬一有失言之處,也被皇城司探到怎麼辦。
……
散衙後,葉謙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去,他原想著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馬軍司指揮使的遭遇讓他汗毛倒豎。
滿腹心思,葉謙也只能再次叮囑家人小心了。
溫瀾聽罷,唇角不可察覺地翹起一點。
夢中趙理非但暗中勾結了皇城司某位官員,根本就是借禁軍之力起事,因為當年恭王數次領禁軍平亂,在軍中甚有威名,埋下許多關係。
此次正好借覃慶之手,王隱只從中暗作挑唆,便讓他們狗咬狗。
覃慶與趙理雖未勾結,趙理在皇城司的暗子另有其人,但禁軍與皇城司成仇,暗子必會設法保禁軍,就算覃慶揪不出此人,溫瀾也會助他一臂之力。
甚至到最後,還可以順勢除了覃慶……豈不大好。
“父親,照您上次說的,既然現在三衙指揮使被皇城司治罪,您若真擔心,何不去找馬指揮使。”溫瀾溫聲道,“想必他會不吝賜教。”
葉謙猶豫道:“我也考慮過這點,但是他畢竟是親從指揮使……”
怎麼說他和馬園園也合作一次,現在皇城司另一位長官要四處咬人,若有能夠解除他擔憂的人,似乎只有馬園園了。可是,他對皇城司這地方還是存著忌憚。
溫瀾說道:“我看馬指揮使對父親還是頗為尊重的,否則也不會為您請功——您看,如今三衙指揮使不是下獄了麼?”
葉謙恍然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