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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晗也假裝回房補妝,卻故意留到了最後,等到那些人都走了,她才出來問那個太監:“我想去御花園走走。”
“奴婢帶您去,”總算有個開竅的,又是個難得的美人,那太監見柳晗奇貨可居,連銀子都不要,熱情地帶著她去了御花園。
臨近婚期,長興伯府人多眼雜,阿福怕顧不上阿黃,只好忍痛分別把阿黃送進了宮裡來陪自稱寒蟬悽切,長夜難熬的皇帝陛下。
於是晚膳後,燕王的消食活動就成了御花園溜阿黃。他登基以後施行仁政,除了廢后是自己自盡,謀反作亂的太子和皇長孫都只是廢為庶人分別圈禁在京城前朝留下的兩座王府中,其餘從犯最高也只是判了斬立決,餘下抄家流放而已,是以朝廷震動不大。燕王再把自己人提拔上去,朝政上頭就更是如臂使指了,不復剛登基時候的焦頭爛額。
這人一閒下來,就容易犯相思病,燕王把錦衣衛的飛鴿傳書當作了鴻雁,每日都要跟阿福寫三封信才行。早中晚各一次,比一日三餐還要準時。
這日晚飯後,燕王剛讀完阿福新作的纏綿情詩,帶著阿黃漫步在群芳爭豔的芙蓉園中,心情甚好地折了幾朵粉的白的木芙蓉在手上,打算派人給阿福送去。
忽然花叢中就冒出來一個全身穿白的女人,燕王一驚,穿著雲紋九龍靴的龍足飛起一腳,就把那個女刺客給踢飛去了一丈遠。
踢完,他就明白過來了,轉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冒汗的王承恩。
阿黃威風凜凜地嗷嗚一聲,打壞主意,咬你哦!
王大總管撲通一聲跪下了,“聖上恕罪,奴婢擔心您上火傷身,這才一時糊塗。”在燕王重如泰山的眼神壓力下,王承恩越說越小聲。
聖上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又不是說不想,明明每天換下的褻褲都溼了,王承恩怕他憋壞了,知道只是個毫無威脅的小妃子來偶遇,他就一時糊塗把人放了進來。
“沒有下次,”燕王捧著花,容顏清雋,微風吹動他的衣袖,活脫脫一副歲月靜好的神仙模樣。
王承恩卻知道聖上是動了真怒,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何聖上明明可以佳麗三千,卻在皇后娘娘還沒有進宮之前就如最守清規的高僧一般自律,但他自此再也不敢在這上面動心思。
很多年之後,直到王公公告老出宮,帝后之間還是沒有人能插進去,王公公活了很長很長,後來皇帝駕崩了,皇后娘娘自盡殉葬了,王公公顫顫巍巍回宮磕頭,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金絲楠木棺槨,這個雙人棺還是皇帝親手選的,他當年親自監工督造的呢,沒想到一晃幾十年,帝后二人真的用上了。
自來帝王多薄倖,絕對不包括自家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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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阿福的窗臺上被人放了一束沾著露水的木芙蓉。
花朵像是剛從枝頭上摘下來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對於小姐院子裡經常出現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萱草堂的人都很習以為常了,阿福的貼身侍女馬上就找出了一個圓肚白瓷賞瓶,裝了井水,供小姐養花。
阿福捧著臉,看著花一臉痴笑,她給她家狗皇帝寫了詩,有一句誇他貌美的“芙蓉含春露,淺紅偎人醉”,其實有些調戲他的意思,他卻給她送了芙蓉花,四捨五入也算是投懷送抱了。
哎呀,這就很甜了,她真的好期待大婚呀。
第92章
明日就是帝后大婚的日子了, 縱然成親的兩人身份不一般, 大婚前的某些禮儀習俗大體上上跟民間差不多的,不過是特殊了一點, 莊重了一點。
蘇家一向低調做人, 就算女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皇后了,也很低調地沒有大辦宴席,只請了幾個至交好友安靜一聚,這讓一些想抓蘇家把柄的人很是鬱悶, 當然更鬱悶的是想要巴結蘇家的人, 更何況長興伯夫人和蘇小姐根本就沒有在京城社交圈子裡露過面,想攀個交情都沒有地方下手。
作為未來皇后娘娘的唯一閨中密友, 劉梓寧得到了令人眼紅的,為皇后娘娘添妝插簪的機會。
劉梓寧出門之前, 宣威侯夫人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謹守本分,不要瞎胡鬧。劉梓寧應應諾諾,嘴上說得什麼都好,其實很心虛地按著寬大的腰帶, 萬分慶幸自己足夠瘦,腰上多纏幾圈綢帶,什麼都看不出來。
萱草堂劉梓寧是來過了好幾次了,就連阿福的屋子也很熟悉, 然而這回再來, 她就被站在院子外帶刀的侍衛和守在門口站成一排的太監給震到了。
也是湊巧, 萱草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