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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處境著實艱難,有一個毀了容的老實爹,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娘,還有一個早產病弱的弟弟……
胡玉溪不禁的打了個冷顫,心裡無數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泥妹,要不要這麼坑姐呀,她一個城市裡長大的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如何能在這樣貧窮落後的小山村生活下去,更別提如何發財致富奔小康了。
各種雜亂的念頭閃過,胡玉溪頓感五味雜陳腦門越發的疼得厲害了。
“喲……疼死人了。”她伸手想要摸摸頭上的傷口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娘,快點,快點,姐姐醒了。”胡平安牽著婦人匆忙的急步而來。
胡玉溪抬眼望向迎面而來的母子倆人,婦人上身穿著開襟的青色粗布夾襖,下身是洗得發白的藕色長裙,頭髮有些凌亂鬆散,神色哀愁臉頰消瘦,略微紅腫的眼睛顯露著憂心,這是胡珍珠的娘李氏。
“姐,你好些了嗎?”胡平安上前急切的問道。
胡玉溪看著陌生的弟弟並沒有做聲,胡平安應該七歲了,眉目清秀,臉色卻有些蠟黃,個子明顯比同齡的小孩瘦小,因為是早產兒身體時常犯些小毛病,起名平安就是希望他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李氏輕輕的摸了摸胡玉溪的額頭,轉過身把桌上的藥端了過來,沿著床邊坐下,拿起勺子給胡玉溪喂藥,胡玉溪也沒拒絕,順從的張開嘴,她喉嚨正乾啞難受,藥雖苦了些好歹能解渴。
皺著眉頭把一碗苦藥喝完,胡玉溪感覺嘴都苦麻了,於是大著舌頭說:“水……我要喝水。”
李氏急忙轉身去廚房取水。
“姐,很苦嗎?苦才有用哦,林大夫說苦口才是良藥,好好喝藥病就好了。”旁邊的胡平安一臉認真的說著,他因時常生病常喝著苦藥。
胡玉溪看著眼前面黃肌瘦的小臉,心中驀然泛起一絲酸楚,扯著臉對他笑了笑啞著聲道:“嗯,好好喝藥病就好了。”
胡平安頓時咧嘴一笑。
李氏端著兩個碗進來,胡玉溪見了,忍著痛掙扎的坐起了身子,伸手接過碗,“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水喝完,緩了口氣感覺舒服許多。
李氏接過空碗,把另一個碗遞了過去,胡玉溪接過一看是碗青菜粥,粥面上零星的漂著少許油花,她肚子早就餓都咕咕叫了,於是三口兩口的就把粥喝完了。
李氏憐惜的看著她,拿過空碗後示意讓她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
胡玉溪雖然不困但也順勢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該如何與她們相處,也害怕露出馬腳,只能裝睡了。
“姐……”胡平安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剛想問話,李氏便衝著他擺擺手,示意他別出聲,平安扁扁嘴勉強點點頭,李氏對他安撫的一笑,轉身拿起碗後牽著他走了出去。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胡玉溪睜開眼偷瞄了一下,看著李氏拉著不大情願的平安慢慢走遠,她輕舒了一口氣,對於還相對陌生的親人面對他們感覺還是很有壓力的,她有些鴕鳥心態的想躲避著。
胡玉溪總感覺自己像在做夢,可身上的陣陣疼痛卻時刻提醒著這不是夢,“哎喲……”她摸了摸疼得有些厲害的左肩,分明是腫了一大塊,回想起來應該是滾下山的時候撞到了石頭,繼續動了動腿,右腳還好感覺正常,轉到左腳的時候小腿一陣疼痛,估摸著也是磕到了,還好沒有骨折之類的,要不,以傷筋動骨一百天的習俗,就得在床上躺上三個月,以這窮困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的。
艱難的避開傷口側了側身,面對這破舊灰白的牆面,各種思緒紛紛雜雜。
回想起現代的自己,胡玉溪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她因高考的時候成績一般,所以服從調劑讀了門萬金油的專業——市場營銷,因為這個“什麼都會一點,但啥都不專精”的專業,她畢業後找工作沒少吃苦頭,混了三四年後工作依然穩定不下來,後來她姐感覺她這樣混日子實在不得力,於是厚著臉皮找了熟人把她弄進某事業單位混了個小文員,雖然工資不高但勝在穩定,而且工作也簡單,對於沒有什麼雄心壯志的她來說很是滿足了。
想起姐姐,不由的就想起了她的爸爸媽媽,明明前幾天還挺高興的回家吃了晚飯,一轉身居然就變成了永別。
鼻子一酸淚水順勢而下,雖說老爸老媽總是千篇一律的唸叨著自己的終身大事,但胡玉溪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脫離父母的嘮叨式的關愛,想到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心情,眼淚更是嘩嘩的停不下來。
好在二老身體一向都不錯,哥哥姐姐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