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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過他的手,將它覆在自己的臉頰上,“好不好?”她不懈地追問。
他看著她的眼,醉意是那樣明顯地漂浮在她的眼中,讓他看不清自己在彼處的倒影。他莫名忐忑起來,“你醉了。”
她笑了,“不好麼?”
他心神一凜,好像迷途的人終於察覺到危險,“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卻很直白:“你不肯要我?”
“不是……”他這才知道她也是個很難纏的女人,“你醉了,這樣,不好……馬上就大婚了,我想……”
她此時此刻糊里糊塗給了他,要是酒醒以後反悔怎麼辦?他總覺得不該這樣囫圇過了洞房夜,然而她卻徑自往他身上一倒,他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她低低呻…吟一聲便往他身上胡亂地蹭,他只覺全身都“噌”地一聲燃了起來,饒是他定力超群也再不能自持,聲音都啞了:“阿暖,你當真……”
然而她將頭枕著他的肩,卻是閉眼睡去了。
他呆住了。
他在心中哀嘆,一萬個懊惱自己方才不解風情頑固不化,這會子燒得不輕卻不得紓解,直將腸子都悔青了!低下身子將她毫不憐惜地扛在了肩上,大步衝進了殿裡去,撩過重重帷簾,將她放在了床上。
她已睡熟,呼吸清淺而均勻,燈火香澤之中他伸手為她捋了捋鬢髮,卻又聽見她皺眉“嗯”了一聲,彷彿是疼痛,又彷彿是欣喜。
他一咬牙,再也壓不下那團火,騰地起身便往殿後浴湯去。孫小言恰在這時往內殿裡探頭探腦:“陛下去沐浴?”
“廢話!”
遠遠地拋來皇帝陛下不耐煩的吼聲。
大正二年六月甲子,冊後大典。立薄婕妤為皇后,受璽印,賜居椒房殿。大赦天下,賜丞相以下至郎吏從官錢帛無計,吏民賜爵一級,戶賜牛酒。
顧淵一定要拉著薄暖登上鳳闕。年前她來過這裡,送走出徵滇國的振振軍旅。然而今時今日,她再度與他一同站在這浩蕩長風之中,卻是來見那百官俯首、山呼萬歲,日月蒼茫山川遼遠,唯有身邊人掌心的溫度是那樣地恆定而踏實。
高高臺闕下,馮吉宣詔的聲音遠遠地飄散出去——
“朕聞天地不變,不成施化;陰陽不變,物不暢茂。有莘興殷,姜嫄母周,皇后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其可以忽哉!唯薄婕妤秉淑媛之懿,體河山之儀,德冠後廷,乃可當之……”
“皇后,”他斜著頭看她,微微笑,似乎還在琢磨著這個稱呼,“這大典如何?”
像個獻功邀寵的小孩子。她在心中想。
“都好。”她輕聲回答,又補充,“詔書寫得不錯。”
他笑起來,“又取笑朕?”
她低聲,“秉淑媛之懿,體河山之儀……原來我是這樣子的。”
他握緊她的手,“你有許多種樣子,有一種叫母儀天下,莫非你還不省得?”
她靜了半晌,才慢慢地道:“只是陛下……不必太慣著家父家兄。”
顧淵眸中有冷光掠過,轉過頭去,輕輕哼了一聲,“偏是你會掃興。”
她頓了頓,“還有長秋殿那邊,十月懷胎不易,陛下是讀《禮經》的人,莫忘了為人子的道義。”
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嗯。”簡短地應了。
“帝王之術,有曲有直。”她輕聲道,“妾希望陛下用曲而貴直。”
他側首看著她,饒有興味地勾起了唇角,“才剛當上皇后,就等不及來勸諫了?”
她抿了抿唇,澀澀地道:“大約是有感而發……”
“這麼緊張作甚。”他朗然一笑,“你說的有理,朕自然會聽。你說的無理,朕便當是小狸兒在鬧。”
她皺眉,“怎麼將我比作狸兒?”
他漫笑不言,她羞惱起來,倒將方才的傷感都拋在了腦後:“貴為靖家天子,在九重鳳闕之上,還盡說些閒話!”
他劍眉一軒,“那你聽著,接下來的可不是閒話了。”
她一怔。
他傾身過來,咬著她耳朵輕聲,撩人的氣息將她耳垂都染紅了:“今晚大宴過後,就圓房。”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從何時起,我發現調戲小顧還挺好玩的。。。陛下息怒,息怒!下一章真的要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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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薄暖與寒兒、孫小言一起玩的是六博棋,盛行於漢代,現在考古發現已經基本理清了這個棋的玩法,感興趣的朋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