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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頓,側過身,俯下來,明亮的瞳仁裡跳躍著窗外的雨光,“只有她,只有她能懷朕的皇嗣。其他女人,想都不要想!”
薄昳竟然也冷笑了一聲,“既是如此,那便祝陛下如願以償!”
“你便將朕的原話報還太皇太后。”顧淵注視著他,一字字道,“他薄家沸反盈天,朕都由他去了;但阿暖是朕的女人,不是薄家的傀儡。”
薄昳走了很久了,顧淵才慢慢直起身,窗外的風雨震得他頭腦發麻,他抿了抿唇,乾燥得厲害,於是又斟了一杯酒,仰首飲盡。
酒是好物,能讓銳痛的感覺變得模糊,讓清晰的記憶變得朦朧,讓寒冷、疲勞、惆悵都被驅散,而只剩下輕煙一樣熏熏然的舒適,舒適得令他以為自己有能力做一切事,有能力為她做一切事。
可是那一卷青紗的簾子就在眼前了,他竟不敢抬手去揭。
來時的路上他想了許多種可能。她不是孱弱的身子,怎可能毫無預兆直接病倒?多半是在長信殿裡發生了什麼,他卻不知道。他聽見太醫和侍婢們來回走動的聲音,他聽見藥湯在方鼎中輕沸的聲音,忽然有人將眼前那一方靜止了很久的簾子掀開了:
“陛下,婕妤醒了。”
皇帝如一陣風般從寒兒身邊掠了過去。
薄暖半坐起身,倚靠著床欄,臉色仍是死寂的蒼白,聲音極慢、極輕:“妾向陛下請安。”
顧淵皺眉,卻沒有如慣常地苛責她,上前了兩步,在地心停住,“朕……我剛才,吵到你了?”
想了半天,卻想出這樣一個蹩腳的開頭。他有些懊惱,想即刻就上去抓她的手,抱她,吻她,可是心裡卻犯著彆扭,好像一向善騎的人卻被馬兒顛了腳,從此再不敢碰韁繩,那樣地惶恐。
薄暖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妾方將醒來,累陛下掛念了。”
他輕聲道:“好端端地,怎麼會暈倒呢?”
薄暖不說話了。
顧淵靜了靜,揚聲道:“太醫!”
太醫丞連忙在外間奏道:“稟陛下,婕妤大約是誤食了什麼……什麼寒性的東西,加上淋了些雨,而且今日……今日正是婕妤的信期,所以……”
“行了行了!”顧淵聽得耳根微紅,連連擺手催他退下。又轉向薄暖,伊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你在那邊吃了什麼?”
薄暖輕輕咬著下唇,側頭對著牆壁,不答話。
寒兒端著一碗紅棗湯進來,顧淵不由分說地接過,“都下去!”寒兒嚇了一跳,連忙帶同眾人都退下,一時間偌大的寢殿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和風動重簾的嘩嘩之響。
☆、第51章 意惹情牽
顧淵在薄暖床邊席上坐下,將銀勺拌了拌深紅的湯,“張口。”他凝了聲氣,擺出一副帝王的架子來。他已發現自己疾言厲色反而能讓她聽話。
薄暖果然微微張口,他舀了一匙滿滿當當的湯水便往她口中送,滾燙,嗆得她不能入喉,好不容易吞了,竟連連咳嗽起來。他一下慌了神,將湯碗一放,迭聲問:“如何了?”
薄暖皺著眉道:“燙。”
這一字軟糯,倒像帶了三分撒嬌的意味,黏黏膩膩地纏進了顧淵的心裡去。顧淵再也擺不出臉色,“我吹吹。”
他是天潢貴胄,何曾做過這種服侍人的活計,便連喂湯之前要先吹吹涼都不省得。這回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反而再不退縮,小心地將湯水吹了三四道,才將一小勺送至她口邊。薄暖安安靜靜地嚥下了,終於抬起眼來看著他,他的眸光彷彿被雨洗過一般地湛亮,倒映出她一個人微渺的肉身。看她一口一口乖乖地喝完,他也頗得意似的,將碗放下,便是盯著她看。
她低聲道:“有什麼好看的。”
“你臉上沾了湯汁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左頰,她立刻伸手去揩,“不對不對,下面一點——不對,往右些——”他突然伸一根手指輕佻地劃過了她的臉,笑道:“這下乾淨了。”
他的手指冰涼,彷彿還染著屋外風雨的寒氣,令她些微一戰,半晌才羞紅了臉,慢慢道:“陛下今晚……在這裡歇麼?”
同樣的句子,微妙地換了一種問法。他的心驀然一動,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你希望我在這裡歇麼?”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耐,“你愛歇不歇。”
他失笑,上前摟住了她,一下下輕拍她的背,“傻子,我不在這裡歇,還去哪裡歇?”
“宣室啊……”她被他圈在懷中,臉都埋在他胸前,聲音有些悶悶的,“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