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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嬤嬤卻在驚愣之後,思索片刻,不緊不慢施了一禮說道:“公子三思,別宮守衛森嚴,平日裡死幾個人並不起眼,然臨近年關,宮中若有刀劍致死之人,必會引起軍衛注意,若要細查下來,不僅公子,和榮公主與鄭妃娘娘都難逃審問。老奴自知今日三公子所言,洩露半點出去都是殺身之禍,因而,老奴即便是為了自保,也會守口如瓶,請三公子放心。”
齊嬤嬤抬起頭來,又道:“如果三公子真心想讓和榮公主逃婚,老奴有個辦法。”
王喬一怔:“你有辦法?!”
一個管教後宮女眷們的嬤嬤,會有什麼辦法?
“三公子要在大婚前,讓和榮公主逃出別宮,並非容易事。”齊嬤嬤俯身一禮,低聲說道,“最好的辦法,是三公子與主上商議,公主出嫁那天,三公子做送婚人,送妹妹出嫁,由您親自送驕,只要離開別宮,走出軍總檯,途中換走公主機會更大。”
十二月初九這日,是阿蘭十八歲生辰,亦是北朝的立儲大典。
站在天壇之上,厚重的玄色金紋禮服壓在身上,阿蘭抬起頭,俯視著天壇下跪拜朝賀的眾位大臣盟友,心中感慨萬千。
從無父無母的乞丐,到如今站在天壇之上,成為一國儲君,放眼天下……一年前,她從不敢想。
步蓮華對她說過,亂世天命壓身,必會先磨其志,與困苦中磨礪鬥志,嚐遍人間冷暖辛苦,一朝迴歸正軌時,放才有力扛起天命。
阿蘭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慢慢地在下方的人群中尋找步蓮華。
他們都低著頭,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後腦勺,阿蘭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她收回目光,看了眼壓抑著欣喜與悲傷,一臉嚴肅,腰桿直挺站在她身旁的蕭九,慢慢撇了撇嘴角,表達了她的不滿。
定是因為,步蓮華無官無職,蕭九也沒特殊對待,才在排位時,站的靠後,讓她看不見。
蕭九感受到女兒的注視,轉過頭來,見她穿上玄衣禮服後,與她母親更是相像,這般站在天壇之上,張開手臂,慢慢應著:“祝喜天地萬民。”一時間,就如同回到了之前,見到了那時站在天壇之上,神采飛揚的郡主。
她的心願實現了。
蕭九欣慰地想,宛兒,快了,你的女兒就要給你一個你所構想的天下。
一統將成,她已邁出第一步。
大典開始時,站在朝賀隊伍末端的步蓮華接到了八錦衛的線報。
與步相小聲談過後,步相點了頭,步蓮華隨即離開,驅車來到西陵。
西陵蕭宛郡主墓前,八錦衛正按住一個女人,等他前來。
“怎麼回事?”
“步大人,她摔了鴆酒。”一身勁裝的八錦衛向他彙報,“說要見公主殿下。”
那女人正是師煙,幾日未見,她蒼老憔悴,抬起臉,素日裡那份溫婉淡然已全然消失,換作一張猙獰癲狂的臉,嘶聲叫道:“你又是誰?!憑什麼要我死?我所犯何罪?!”
步蓮華走近,慢慢解下系在腰間掛瓔珞的銀鞭,淡淡道:“罪行滔天。”
師煙啐了一口,掙扎道:“天意如此,卻要怪罪於我,我只是換了孩子,為我兒謀生路,若天有眼,今日大典,應是我兒祭天祭祖,她搶了我兒的命數,你卻要我在蕭宛墓前去死,憑什麼?憑什麼!蕭宛又不是因我而死,她自己拿刀隔開的產道,這不是她自己作死嗎?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她女兒現在好端端活著,是我兒死了,還不夠嗎?!還不夠嗎!你讓我向蕭宛贖罪,道理何在?!我母子二人憑什麼為她去死?!”
“十八年前的今天,你因貪念,換走公主殿下,把她拋至暗坊,如若不是天命佐護……”步蓮華面無表情道,“師煙,這是死罪。”
“你們放開我!憑什麼……”師煙瘋狂掙扎起來,涕淚縱橫“我兒子死了!是我兒子死了!!本應是我向她討命!是她該還我兒子命!”
“原本想,讓你下去見了郡主,好生向她贖罪……”步蓮華手中銀鞭慢慢纏住了她脖子,低聲說道,“現在看來,你這樣可悲又可恨的糊塗人,郡主見了你,只會徒增悲傷……”
銀鞭慢慢收緊,人漸漸停止了掙扎。
再次鬆開後,步蓮華把鞭子給了身邊的八錦衛,說道:“早該如此。”
八錦衛道:“步大人,是我們疏忽,本能一刀解決她,這是這是在郡主墓前,又是公主的立儲大典之日,見血總是不好……”
“收拾一下。”步蓮華說,“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