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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門口,立刻轉身離開。
兩位歌女出來送客,她們只披著一件耷拉到膝下的輕紗衣,原本擁著客人嬉笑逗趣,到門口時,一個眼尖,見到有人放下孩子匆匆離去,對著背影喊道:“哪個不要臉的狠心娘!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拿走!”
那個背影頓了一頓,小跑起來,拐過街角,消失了。
門口的孩子喵嗚喵嗚的哭了起來。
客人微醺,捂著心口道:“唉喲菩薩保佑,這小可憐……”
另一個歌女忽然止了笑,神色恍惚的晃悠過去,慢慢靠近那個孩子,彎下腰,把她抱了起來。
剛剛呵斥人的歌女急道:“阿淑!放下,怎麼能……芙姑不會讓你養她的!”
“翠姐姐……”那個喚作阿淑的女人扭過頭,笑的有些傻氣,“翠姐姐,你看,她還活著!她沒死,她又回來了!”
那客人抱著自己油膩的大肚子,連聲嘆道:“唉喲,淑兒也是個小可憐吶……”
師煙聽說相府夫人新添了一女,需要奶孃,自己尋上了門,相府夫人躺在鑲金邊的床榻上,手裡拿著金簪給面前的花兒鬆土。
見人進來,她抬起眼皮,懶懶道:“給你做保的,是西街的浣衣女?”
“是……”
“嗬,從餘樵來……死了男人?”
師煙沒有答話。
丞相夫人哼笑一聲,慢聲說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師煙閉上眼,脫去衣裳,露出胸脯。
丞相夫人說:“我不要死了男人的晦氣女人來給小姐餵奶,不過,倒是有人剛巧喜歡奶水足又死了男人的女人。”
她喊道:“餘媽媽,帶她去給老爺看,就說,要給崔將軍送的禮,我找到了。”
“是,夫人。”
十一月的最後一個夜晚,步蓮華歪在華清殿的榻上讀書,忽見阿蘭腫著眼睛,氣沖沖地走進來,乾脆利落地脫了鞋上榻,問他:“我背上,左肩下面,有沒有一塊雞蛋大的胎記?”
步蓮華悠悠道:“胎記啊……讓我想想,我好像記不大清了,不如你脫了衣服轉過去讓我看看?”
阿蘭立刻扒掉上衣轉過身,偏著頭問他:“快看!快些告訴我,有沒有?”
步蓮華手指摸上那塊淺淺的胎記,說道:“它就在這裡……這麼多年,沒有人告訴你嗎?”
“誰沒事盯著我後背看啊!”阿蘭不知為何有些急躁,她一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可自己又十分生氣,似乎流淚是件令她氣惱的事。
“她說她扔掉的那個孩子,有她刻的蘭字木牌,木牌是用裹她兒子的碎花布做的繩子……她扔掉的那個孩子,後背還有一塊胎記。”
阿蘭憤憤擦了眼淚,說道:“那就是我!她扔掉的就是我!可她憑什麼?!憑什麼!!”
“那些大臣,那些人……還有你爹,聽完那女人的話後,還恭喜我……”阿蘭扭過身,撲進步蓮華懷中,委屈大哭,“有什麼恭喜的,有什麼?我所有的苦……我所受的所有的苦,都是她!全都是她!”
她邊哭邊說,傷心,委屈,氣憤,難過,驚懼……又有一種塵埃落定後的心酸。
步蓮華手指勾出她脖子上掛的那塊木牌,看到繩子,輕聲說道:“當年,那個夭折的孩子,他所有的遺物,主公都收著……就是這樣的碎花布……”
“阿蘭,我也要恭喜你。”步蓮華說道,“從此以後,終結苦難,名正言順,你有家了,有親人,也有國……”
阿蘭用一種複雜的語氣,小聲問他:“我該怎麼處置她?”
“你想如何處置她?”
“我不知道……”阿蘭說,“嚴楓說,會在停戰月之後……再行處置。她問我的意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交給我。”步蓮華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撫道,“你不願的,你想逃開的,讓你為難,令你煩憂的,都交給我,我幫你做。”
好久之後,阿蘭的呼吸聲平穩下來,她輕聲說:“蓮華,抱抱我。”
步蓮華抱起她,低頭吻她頭頂,撫摸著她的背。
“我是公主。”她低聲說。
步蓮華也輕聲應道:“你是。”
“我是……我一直是。”
“嗯,從出生起,你就是。”
阿蘭如夢囈一樣說道:“我母親是蕭宛,是能定國安邦的奇女子,我父親是北朝大將軍蕭九,我姓蕭,我有名字……我是他們的女兒……我是大宛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