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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報承上來的時候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二天,周煜正在太極殿裡休息,他是最先知道訊息的。在聽到自己那個親弟弟起兵的那一刻,周煜是不解的,一個空有爵位並無半點實權的親王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兵馬竟叫他有本事如此猖狂趕起兵進京。
他一方面派人下去繼續查探叛軍那邊的情況,另一邊又叫人去把偏殿裡的鬱氏給領了進來。
“周昶起兵造反的事情你可知道?”鬱氏被人推進內殿後,周煜也不跟她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同時細細的觀察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果然見她神色如常,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有些得意洋洋。
“哀家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鬱氏的語氣頗為挑釁。
周煜的身子已經很虛弱了,虛弱到他的臉上甚至都無法做出任何的表情,只淡淡的說道:“他這是造反。”
鬱氏卻不以為然,看著床上那個形同枯槁的兒子,眼眸中光彩越甚:“昶兒若能打進皇宮來,那就是他的本事,皇位是給有本事的人坐的,而不是給那黃口小兒胡鬧的。”
說道這裡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看著周煜的眼神更是揶揄,“你以為,你坐上那把椅子的時候又有多名正言順呢?”
周煜在短暫的沉默後,用有些冰冷的聲音又叫人把鬱氏給帶了下去。他知道鬱氏不會透露出半分又用的訊息來,與其同她在這裡浪費時間消耗自己有限的精力,還不如自己派人下去查。
他隨後又立馬叫人去把姜正則給請進宮來,他屏退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心腹李有才,僅留在自己同姜正則二人。
“大將軍,宋景行還有幾日才能回來?”把宋景行趕出京這件事情,周煜是後悔的,他現在甚至已經不敢闔眼,生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他強撐著身子就是想再見宋景行一面,還有一些事情他想要親自交待給他。
“回太上皇,快的話,約莫明天夜裡許是就能到了。”姜正澤如是說。
周煜微微勾了勾嘴角,氣息十分孱弱:“大將軍,我怕是快要不行了,我以為我能等到他回來的,現在看來,怕是不一定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只能交待給你了。”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吃力的緊,大口的喘著氣。
“太上皇洪福齊天,定能等到右相而歸。”姜正則跪了下來,垂首說道。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這種虛頭巴腦的話也不用說了,直接說正事吧,你且起來。”
姜正則聞言站了起來,他看到床上的周煜正掙扎著想起身,連忙上去扶住他。
周煜指了指床裡側的一方軟枕,示意姜正則把他腦下正枕著的那個玉枕給抽走換一個。
姜正則抽走那方玉枕,又把軟枕墊好。
“砸了它。”周煜說道。
姜正則的手裡還拿著玉枕,一臉不解的望著他。
“砸了這個玉枕。”周煜重複道。
姜正則雖然不明所以,但他是最服從命令的人。他後退幾步,看了看自己與床榻的距離,似是覺得不夠遠,又往一旁走了走,幾乎退至牆角才將手裡的玉枕往腳下一擲。
他自覺沒用太大的力氣,可玉枕的在摔下去後碎片卻迸裂的滿地都是。
姜正則耳力敏銳,在玉器的脆響中他敏感的捕捉到一絲不一樣的聲音,似是金屬的聲音。
他的目光朝地上尋去,果然看到那些碎片中躺著一枚顏色不一的東西,這個東西他認得,他不光認得,且曾經握在手中好幾年。
“將軍把虎符收好吧。”周煜知道他已經看見了,便出聲提醒他。
姜正則彎下腰,從玉枕的脆片中拾起那枚兵符。明明是一枚小小的東西,卻似千斤般沉重,明明是個觸感微涼的物件,他拿在手中卻直覺得燙手。
手臂不自查的有些顫抖,腳下的步子有些沉重,他一步步走回至床榻前。
“太上皇……”他開了個頭,卻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些什麼。
“將軍且將此物收好,在宋景行回來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東西在你這裡。等到有一天,忞兒大了,能自己執掌政事了,能被百姓愛戴了,你再將此物交還與他。”
周煜這是在交代後事,這是他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定,他決定相信姜正則,且如今也只有相信他。他輔佐了自己的父皇,輔佐了自己,那也一定能輔佐好自己的兒子。
姜正則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這份信任太重太重了,他肩上的膽子也太重太重了。
周煜知道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