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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此行有多危險,爹才更應該去。”
姜思之震驚了,她不懂父親為什麼要這般上趕著送死去,她雙眼噙著淚,緩和了語氣。
“就不能不去嗎?爹,你已經那麼大年紀了,這些年你已經打了那麼多仗了。”
看著女兒這般強忍著眼淚的模樣,姜正則也於心不忍,可是有些事情於他而言,是使命,是責任,他不能逃。
“嫋嫋,爹是將軍,是大周朝官職最高的將軍,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你明白嗎?”他試圖說服她。
可姜思之卻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用力到甚至甩出了眼角的淚花,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哽咽道:“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我不想叫我爹爹去送死。”
“嫋嫋,有些事情,總有人要去做的。”姜正則知道女兒的固執,心下有些疲憊。
姜思之的確固執己見,她像是陷入了牛角尖一般走不出來。
“爹!我知道如今朝堂是宋景行攝政,我去同他說,叫他換一個人去。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姜思之緊緊攥著他的衣袖,像是怕他現在就要奔赴戰場似的。
她的水眸瀲灩,透著期許的光芒,等著父親的贊同。
可姜正則卻臉色大變,大手一揮甩開她,沉著臉怒叱:“胡鬧!姜思之你真是糊塗了!竟說出這般胡話來!這些年我當真是把你寵壞了!”
他是真的被氣到了,氣到連都不願喚她的閨名。他光明磊落了大半輩子,豈會在這種時候借用自己女婿的權力去做這種事情,當一個逃兵?
若真是這樣,等他那天歸於塵土,怎有臉面去見底下那些跟著他拼死拼活最後戰死沙場的兄弟?!
姜思之看著怒氣沖天的父親心裡也有點犯怵,可如今也顧不得這些了,她不死心的邁步上前,繼續說道:“為什麼不可以?!宋景行有這個權力為什麼不可以這麼做!?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爹爹好好的活著,陪著我,難道有錯嗎?!”
姜正則看著她,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失望,他的雙唇抖動,竟是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可姜思之依舊沒有停下來,她咄咄逼人的繼續說道:“你已經是大將軍了,何必需要親自去冒這個險,你……”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向來對自己和顏悅色的父親一隻手的手指併攏成掌高高舉起,帶起掌風,竟似是向著自己的臉的方向落下。
姜思之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縮,眼睛緊緊閉著。
可預期而來的這一掌終是沒有煽下來,她沒有感到疼痛,緩緩睜開眼,看見父親的依舊舉著手掌,手臂卻隱隱發顫。
姜正則雙眼猩紅,兩腮抽搐,他陡然拔高音量,呵斥著她:“你有家人,別人就沒有嗎?!你以為同去的將士們都是一個人活在這世上的嗎?他們難道沒有父母沒有子女嗎?!”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裳戴的首飾!你看看咱們家的院子!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安然享受這些?!是因為你爹我的戰功嗎?!不!正是因為有這些千千萬萬的戰士在邊疆守著!”
姜正則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他拍了拍女兒的肩頭哄道:“嫋嫋,爹知道你孝順,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爹不光是你的爹,還是大周朝的臣子,是千萬將士的統領。”
他也知道此事突然,又因著姜修能先前出征北上的事情,女兒許是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
他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想著還在房裡等著的妻子,回過頭又勸說女兒。
“嫋嫋,你已經是個成了家的大人了,爹希望你能明白,有國才有家,爹是去保家衛國,是以另一個形式守護咱們的小家。你娘還在等我,爹就先回去了,此事與宋景行無關,你也莫要因此事與他不快。”
姜思之一言不發,眼神黯淡,陷入沉思。
姜正則嘆了口氣,開門出去,又轉身合上書房的門,招來一個奴僕囑咐道:“聽好裡面的動靜,小姐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就趕緊來通報。”
姜思之在聽到父親對下人的叮囑,也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她知道自己讓他失望了。
她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喪氣的垂著腦袋,任由眼淚一顆顆的往地上掉。
爹說的那些道理她怎會不知道,可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大道理都懂,但真的要眼見著自己的親人去送死,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呢。
她捏著衣袖在自己臉上胡亂擦了一通,抬起頭環顧著父親的書房。這書房她已經許久不曾踏足過了,書房裡的擺設還是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