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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則領著人進了漪瀾苑,宋景行見到院裡的女眷,恭敬的拜見鍾氏和鍾老太太。
鍾老太太這是第一次見宋景行,雖然也曾耳聞這位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的右相不是個簡單的。但此刻見了人,看他長相俊美、態度恭敬,舉手投足間盡是溫潤如玉的書卷氣,不正是世家們最喜歡的型別嘛,老太太對這僅一面之緣的外孫女婿甚是滿意,止不住的點頭。
後院裡的女眷有一大半都是江南來的鐘家姑娘,也都是頭一回見宋景行,誰都沒想到這讓天下眾學子嚐嚐稱讚的右相竟然是這樣一位霽月清風的男子,忍不住的羨慕起姜思之來。
而跟在後頭一道進來的周煜,除了鍾氏和周栩令,也都沒人認出來。
鍾氏性子沉穩,見丈夫面色平靜,便也不動神色,只在目光對上聖上時微笑著稍稍欠身。
而周栩令就更不會去戳穿自己的哥哥了,但也多少收斂了些原本想要去鬧新郎倌兒的念頭。
這新郎都已經到姑娘的閨房門口,大家便紛紛起鬨催促他快作催妝詩。
宋景行是文官之首,飽學之士,殫見洽聞,不過是首催妝詩又怎會難倒他。
更何況小姑娘在他心裡本就是仙子一般的存在,宋景行只會覺得這些尋常詩詞根本就難以形容出小姑娘的半分之美。
“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臺前別作春
不須面上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累劫修福終成眷,卻待門前心生怯
借問嬌女妝成未,旭日東方欲曉霞”
宋景行信手拈來一首,卻叫那些聽的人都笑彎了眼。
心道這右相怎跟那些個毛頭小夥似的,心裡急切也就罷了,什麼借問嬌女妝成未,竟也說的這般直白。
有不懂事愛起鬨的姑娘大著膽子就衝新郎倌兒喊道:“宋相~若是新娘子真要待到明日天將欲曉,那你是等還是不等呢~”
聽了這話,就是周煜都忍俊不禁,揶揄的看著自己這個心急的臣子。
這婚事本是自己瞎點鴛鴦譜定下來的,現在看來這宋景行竟也真對姜家姑娘起了幾分心思,看起來日後定也不會虧待她,叫他心裡著實少了幾分愧疚。
“等……即使日久歲深、東海桑田,宋某也會等下去……”宋景行正色說道,即使知道姜思之看不到,即使周煜正站在自己身側,他也不掩自己眸中深情。
那問話的姑娘本就是圖個好玩多嘴逗趣一句,也沒想到竟得了如此一個答案,便再沒了聲兒。
宋景行到底不是一般尋常人家的公子,雖說今日他一副溫潤謙和的樣子,可到底還是手握重權、殺伐果斷的當朝右相。
大家作勢又稍稍鬧了會兒,也就識趣的放了人。
新娘哭嫁,然後由母親親手為其蓋上紅蓋頭,她一手拿著團扇,一手扶著母親踏出了閨房。
姜修能是大哥,他走到姜思之跟前頓了下來準備背起妹妹上轎。
姜思之蓋著蓋頭,什麼都看不見,聽見大哥的聲音,剛準備伏上去,就聽見父親一聲制止:“慢著。”
除了姜思之以外的人都聞聲看了過去,這婚禮都進行到這兒了,難不成姜正則還要棒打鴛鴦,斷了這喜事不成?
姜正則自然看到了眾人疑惑的眼神,他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走到了女兒跟前,先是雙手扶起蹲著的大兒子。
再是緩緩在女兒身前背對著她蹲下了身子,沉聲說道:“雖然不合規矩,但爹還是想親自揹你出去。爹上一次揹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小娃娃呢。”
沒想到轉眼就成了漂亮的新娘子要離我而去了,這句話他忍在了心裡沒有說出來。
他彎著腰低頭垂眼,等著女兒伏到他背上,也不叫人看到他那早已紅透了的眼眶。
錚錚鐵漢滿心的柔情全給了自己寵大的姑娘,至此分別之時,怎能不叫他心酸。
姜思之從蓋頭下面的空隙看到了父親的脊背,吸了吸鼻頭忍住自己想哭的衝動,扶著母親的手爬上了父親的肩頭。
她個子小分量輕,姜正則一下子就背起了她往門口的花轎走去。
一步一步的,緩慢且沉穩,姜正則頭一回開始覺得自家的將軍府怎的這般小,從女兒的漪瀾苑到大門口的路程竟然這般的近,怎麼好像才沒走幾步路就到了呢。
他把女兒背上轎子,看著她身上似火般紅豔的嫁衣,上面的刺繡針腳精細。
姜正則有些哽咽,聲音微啞的囑咐道:“嫋嫋安心,若是有半分讓你不順心的,儘管回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