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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頭不對,自己再叫女兒寫上名字,就算是把她摘了出去。
“不會有這種可能,和離書我也不會寫,請恕晚輩難以從命。”他能理解姜正則的顧慮,但是小姑娘是他的心頭寶,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眼見就要把小姑娘給娶回來,他是絕對不能容忍這世上有這樣一個危險存在著可能會叫她離自己而去。
姜正則也不氣惱他的拒絕,如果宋景行這般輕易的就答應了自己,那也就從側面說明他沒有那麼在乎嫋嫋。
他把自己手中的筆放回到架子上,從書案後頭走了出來到宋景行身邊,又補上了一句:“這件事只會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可以起誓,在沒有危險來臨前,絕不會透露半分。”
姜正則不願拿女兒冒險,可宋景行也不願意,他再次拒絕:“不可能,將軍不必多言。”
姜正則今天既然把宋景行放進了府裡,心裡就是抱著決然的心態的,在當初自己想出這個主意的時候,自然也是想過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的。
他的確不再多言,一撩衣袍,雙膝一屈,重重的跪在了宋景行的面前。動作乾脆的,快速的叫人猝不及防。
他雖然跪著,但下顎高抬,寬厚的背脊挺的筆直,像他牆上掛著的那把玄鐵寶劍一樣寒利,也像他的為人一般正直。
可就在不久前,也是在這將軍府裡,相似的場景發生在主院的前廳裡,角色卻是正好相反。
那時候的姜正則高高在上,不屑的看著穿著一身內侍打扮的宋景行跪在自己的面前。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這樣來一回,風水輪流轉,誰說不是呢,姜正則在心裡嘲笑起自己來。
宋景行今日先是被“和離書”這荒謬的說法給驚訝到,如今又被自己這準岳丈的一跪給當初怔住,他蹲下身試圖把他給扶起來,可奈何姜正則力氣太大,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動。
宋景行簡直沒了脾氣,無論官職,長幼,身份,自己都是不能受這一跪的,他沒了辦法,只好也跪在了姜正則的面前與他平視。
“姜大將軍!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
“不,我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懇求你!”姜正則依舊嚴肅,面色不帶半分鬆動,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可宋景行也實在不能答應下來,於是書房裡就陷入了一種僵持不下的場面,誰也不願讓步半分。
宋景行看著面前的姜正則,堂堂兩朝大將,多少次持槍御馬親戰沙場殲敵無數的漢子,如今竟然與自己面對相跪。
他用餘光環顧書房,屋子不大,置物不多,一張紫檀書案,後面一個黑漆嵌鏍鈿水紋格架,靠牆一對成套的紫檀帽椅和方几,就再無其他大件的擺置。
而架子上也不過是擺著成套的兵書,牆上除卻幾把寶劍,甚至都沒有幾幅像樣的字畫,認真說來,這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書房。
不過姜正則是一個武官,一個將軍,官職軍功都是他一刀一劍親手砍出來的,那些書、字畫、花草對他而言並無半點用處,不能飽腹、亦不能保命。
牆上掛著的劍新舊不一,數了數一共是四把,約莫是他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用下來的,直到劍刃殘缺不可再磨,才掛了上去。
左右側首的兩把寶劍的劍鞘差別甚異,一把只是普通的鍍銀雕花,年代久遠,上頭的鍍銀泛黑,想來當時的姜正則官職還頗低,用不上另一側那樣嵌寶的款式。
宋景行不覺偏過了頭,正視著牆上的劍,他彷彿能感受到身體裡每一滴血液的湧動,他很想親自將寶劍抽出,好好數一數劍身上的缺口,這每一個缺口或許都曾在戰場上替姜正則擋下過朝他揮去的致命一刀,叫他身上少上一道傷口。
這些寶劍是有魂魄的,連帶著這些年跟在姜正則身後,不幸戰死在刀劍同馬蹄下的那些錚錚軍魂,他們是姜正則的榮耀,亦是累成大周朝皇宮中那把高位的根基。
他又轉頭,卻垂眼看著姜正則跪在地上正與自己相對的雙膝。
這樣一雙膝蓋除卻跪天跪地跪聖上,就應該直直站起,立於戰車上、立於城頭,支撐著這個身體的一副傲骨,卻不是在這兒跪自己這樣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他終於再次正視著面前這個自稱愛女心切的父親,雙手扶住他,緩慢開口,字字清晰的說:“我答應您。”
宋景行能感覺到手下姜正則的的身體又一瞬間的輕顫,他沒有繼續僵持,而是順著宋景行手上的力氣站了起來,對他抱拳,眼眶裡眼白的部分翻上血絲,黑瞳中透著感激。
宋景行也不扭捏,走到桌案後,